听到顾南北说话,小厮按肩膀的力道不自觉大了几分。
持刀汉子冷冷盯着木桶里的顾南北,“我等奉命捉拿要犯,你若不配合,格杀勿论!”
屋里也就这么大,几个人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为首大汉看向顾南北身后的小厮,问道:“他是什么人?”
顾南北能明显感觉到身后小厮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淡淡道:“我的小厮,怎么有意见?”
他又呵斥道:“怕什么?用心按。”
身后的小厮心提到嗓子眼。
“哼,年纪不大,却喜欢断袖之癖,真他娘的恶心,咱们走!”
顾南北听得嘴角直抽,幸好身后是个女的,如果真是个男的,那非冲出来抽这个大汉一嘴巴子。
几人转身离开。掌柜留在最后连连道歉。
顾南北不耐烦道:“赶紧走,把门给我关紧。”
门轻轻地关上,脚步声远离,身后的小厮长松了一口气。
顾南北不满道:“我好心救你,你却用刀顶着我,是何道理?”
小厮收起短剑,重新插回靴子里,起身道:“瞎子,刚才多谢你了,不过我今晚上要在这里休息,你乖乖听话,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你叫什么名字?”顾南北倒没有生气发作,长夜漫漫,反正睡不着。
“武小郎。”
“大郎,把我衣服拿过来,我要起来,水凉了!”
小厮眉毛一竖,怒道:“你乱叫什么?衣服自己拿!”
“哗啦啦”出水声,顾南北毫不避讳站起身走出木桶。
小厮目瞪口呆,连忙捂住脸,“你你你…你做什么?”
“拿衣服。”言简意赅。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小厮估摸着应该衣服穿好了,这才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白衣书生。
“大郎,帮我抬洗澡水。”顾南北一边说话一边收拾。
小厮气得胸脯起伏,不小心牵动了右肩的伤势,她没在理会顾南北,坐下来开始检查。
痛处在右边肩膀,小厮将青布衣服褪开一些,凝脂白雪的肌肤上有一个青紫色的手掌印,这是被打了一掌。
顾南北坐在床沿,开声问道,“你受伤了?看这巴掌印,对方也是一个女人?”
正在上药的女人吓得一个哆嗦,愕然抬头,“你不是瞎子吗?”
顾南北点头道:“没错,我是瞎子,看不见,但我可以闻得到,我闻到了你身上的香味,还有金创药的味道。”
女人咬唇不说话,她差点就信了,重新穿好衣服,质问道:“手掌印也能闻到?”
顾南北点头。
女子一脸怀疑,这人有些诡异,正常人被一个陌生人拿着刀剑威胁,应该会害怕,他却好像没事人一样!
这不是一个正常人
“晚上你睡哪里?”
“你觉得呢?”声音恢复清脆悦耳的女声。
顾南北笑道:“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让你睡床吧。”
女子有些警惕,“不必。我也睡不着,就坐着吧。”
“大郎姑娘,那在下就先行休息了,明日我还要出城。”
“请便!”
“大郎姑娘,你是易容的吗?你脸上的皮肤很粗糙,和手上的不同步。”
“不关你事!”
顾南北一看这个女人这么高冷,也觉无趣,便闭嘴静心运功修炼。
屋里一盏豆大的火苗渐渐变得具有米粒大小,火花嗞啦跳动挣扎后,彻底熄灭。
女人紧了紧衣服,忽觉有些冷。
一件东西凭空飞来,吓得她从椅子上跳起来,借着暗淡的星光,原来是件长衫。
翌日,天刚露鱼肚白。
顾南北一晚上都在运功修炼,一个不明来历的女人在房间里,如何能安心睡下。
自然这个女人也没有睡觉,两人在这种默契中一起呆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