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上还有一个划船的老头,察觉到乌篷内的动静,慢悠悠道:“小娘子,不要乱动,乱动没用的,嘿嘿嘿嘿。”
竹蓬内发出“呜呜呜”的叫声,船开始摇晃得更厉害。
老头站起身,不满道:“动什么动?信不信我抽你的屁股?”
老头弯腰在船上抽出一根竹条,咧开嘴就要往竹蓬里钻。
他动作突然一顿,一个身影飘到竹蓬顶上,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老头定睛一看,只看到一个黑布袋。
“里面的女人是你抓的?”
老头赶紧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个撑船的。”
“你是长生教徒?”
老头还是摇头。
黑布袋身形一晃便进了竹蓬内,也不罗嗦,拎起地上五花大绑的女人,走出低矮的竹蓬。
女子在船底扑腾,衣服全是灰尘,连头上也沾了许多灰,小脸上也沾了污渍。一双大眼睛里全是惊讶,定定的看着这个黑布袋。
顾南北轻飘飘的一掌拍下,直接将女子身上的绳子尽数震断。
女人双手双脚得到自由,赶紧把嘴里的破布扯出来扔掉,长松一口气,行礼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顾南北没有回话,身形毫无征兆的飞起,飘回到大船上,救这个女人只是举手为之。
女人一脚把老头踢下船,一踏船头,也纵身跃了上来,身法虽然没有顾南北的飘逸,但也甚是了得。
女人追到大船上,放眼一看,吓得倒脸色发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突然,她的目光里出现了一个熟悉又痛恨的人,此人跪在地上,垂着头一动不动。她仔细观察,有殷红的血液自他身下流淌出来,从栏杆上一滴一滴的滴到下面的船板。
“阁下杀了钟汉成吗?”
“怎么,你有意见?”
声音低沉沙哑,她没有听出来此人是谁。
“蝉时雨还要多谢阁下杀死此人!”
“既然要感谢我,那就帮忙吧。”顾南北无奈道,自己造的孽,只能自己收尾。
“帮我把这些尸体全部挪到阁楼上去,免得让别人看到。”
蝉诗雨张着嘴,还是点头,
“好的阁下!”
……
血衣帮堂口。
一个穿红褂子的小弟屁滚尿流直往帮主房里冲。
“帮帮帮帮主,出事啦,出事啦啊,码头上出事啦!”
林华南正在和海岛上来的张爷商量事情,突然被打扰,一拍桌案怒道:“什么事大呼小叫?”
小弟一脸惊恐,“咱们船上的人,全死了,连长生教和血杀道的人也统统死了,没有一个活口啊!”
林华南掏了掏耳朵,以为听错了,这怎么可能?
他霍然起身一把拎住小弟的衣领,恶狠狠道:“你再说一遍!”
小弟带着哭腔,又说了一遍。
林华南松开手,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心神大乱,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张爷脸色也是巨变,沉吟半晌这才说道:“难道是神捕司的人动手?”
林华南身子一抖,一把抓住张爷的手,急道:“那该如何是好?张爷救我!”
若是神捕司的人,那一船的证据足够让他千刀万剐。
张爷不动声色抽出手,“林帮主,不要紧张,这只是我的猜测。”
想了想,他又道:“不会是神捕司,他们动手不可能不留活口!那位自称月轮宫使者的人,知道下落吗?”
林华南摇头,心说别人不仅武功高还会魔音,谁敢去调查他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