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不知不觉驶到了葫芦潭,车外的端木睛缓缓问道:“顾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眼看快要过年了哟。”
顾南北被端木经惊醒,神思回归,悠悠吐出一口浊气,玄之又玄的意境已缓缓消失。
顾南北伸出右手并剑指,真气运转沿阴经至手指,心眼中能感知到剑指上迸发出一道尺长的剑气。
此剑气并未射出,而是停留在指尖随着他的心意变化,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多。
顾南北剑指轻抬,剑气瞬间穿透车厢射向远处,“砰”一声响,马车的木门被射出一个浑圆的大洞。
剑气穿过马车,余势不减射向道边的秃树,“哗啦轰隆”几颗碗口粗的大树被摧成几截碎木。
这是他刚才领悟剑章时,以气化剑的第一招穿林打叶。不过没有相配套的心法,只能用玉皇剑运气法门来催发剑气。
赶车的端木睛被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好家伙,马车上直接一个大洞,道旁的大树也倒了一片,顾少这是又在练什么神功?
不可能是剑章吧,不可能!这才半个时辰不到!他还在疑神疑鬼,就听到顾少在车厢里悠悠问。
“从青州到长生教,大概有多少路程?”
端木睛道,“回顾少,长生教在齐州。齐,青相邻的两个州,远倒是不远,大概五天路程吧。”
“长生教实力如何?和我说说。”
“呃,这个我只是略知,我以前是在陇州一带混江湖。长生教最具威名的当然是长生老祖,是玄关上境的高手,具体是哪一重,这个不知道。”
“长生教的教主是老祖的大儿子。他的徒弟,其他儿子要么是长老,要么是堂主,这些长生教的高层应该都是玄关镜高手,在青齐两州这一片已经是庞然大物。”
“那位薛神医的长生谷离长生教远吗?”
端不睛一头冷汗,顾少把他当成百晓生了,他弱弱说道:“这个…抱歉,老头我不太清楚,没有去过。”
顾南北不再多问。
一路无话,端木睛再也不敢擅自开口了。
……
两天后。
青州城中,一处两进的小院。
一位温婉的妇人正在窗前看书,妇人面容尚可,穿着一身寻常的布衣。
本是富裕人家,去年丈夫死于在北虏攻城,她便成了寡妇,家道也中落了。
李婉叹了一口气,世道艰难,她也不知道往后该怎么办。方珍妹妹说今天要过来拜我做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呀!
这时候一个胖丫鬟跑了进来,慌慌张张喊道:“夫人,少爷不见了!”
李婉放下书,着急问道:“怎么回事?”
“少爷在外面玩耍,我在水井边洗衣服,结果转头的功夫,少爷就不见了,我在外院和附近找遍了,都没有找到人呀!”
胖丫头急得眼泪都下来了。
李婉神色大变,起身就往外走。
“风儿,风儿……”等她在外院找了一遍,人影子都没看到,彻底慌了。
风儿今年八岁,会不会是自己跑出去玩了?
李婉和胖丫鬟赶紧出门,门前的小巷子一出去就是大街,大街上人来人往,若是上了街,那可如何是好?
李婉心急如焚,好在平常爱看书,心智还算清醒,她对六神无主的胖丫鬟道:“小玉,赶紧去报官!我和刘妈妈再找找。”
……
如意楼的后院,顾南北坐在木凳上,方珍则在身后,为他轻轻地梳着头发。
顾南北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阿珍爱上了阿北,在一个有星星的夜晚……”
这两天他都躲在家里没出门。正在默默的体悟定风剑的剑意。所谓张弛有度,他也想休息几天,好好过完这个年。
方珍轻轻的拧了一把顾南北,嗔道:“你唱啥呢?”
顾南北笑道:“梦里面的歌。”
方珍咯咯一笑,“你好像很开心呀。”
顾南北来了一句土味情话,“有你在身边,当然开心。”
古代女人可顶不住这种情话,方珍的脸悄悄红了,指尖拂过顾南北的鬓角,轻声道:“恐怕我天天围着你转,过段时间你就要嫌我烦了。”
“肯定不会!”顾南北信誓旦旦。
“对了,今天我要去拜女先生,你陪我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