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爹接过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这才将自己盘算了一路的想法徐徐道来:“咱们家现在要供两个孩子读书确实是难了些,却也不是毫无可能。
这几日光卖樱桃的钱也有个五、六两,加上妆奁书篓的收入,差不多该有七、八两银子了吧。除去这几日的支出,现在咱们手上的银子五、六两总还是有的……”
说到这里叶老爹抬头看了看屋顶,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家里的几间屋子都得好生修整一番了!
虽说修整用的材料可以因地取材,可是家里人手紧,就算将两个孩子都算上,要修整屋子少不得要请人帮忙。
请人帮忙就少不了要破费。
虽说乡里乡亲的帮个忙不用开什么工钱,却也不能短了吃喝,嗯,这一块怎么说也得预留出二两银子。
除了修整屋子,家里总还有其他的花费。
镇里私塾的束侑大致需要多少,他这些年没少打听,第一次去见夫子最差也要带上一两银子外加一些米面鱼肉,加上书本和笔墨纸砚,总体而言要送一个孩子进学,不先准备个二两银子是恐怕是不行的。
如此算下来,自家一次性要送两孩子进学只怕是有些难度,恐怕真得动用林家“施舍”的那十两银子。
为了叶家的未来,少不得要先用一用那十两银子。
想起那日叶深指着银子说要把银子给“妹妹”,叶老爹就不由轻轻地叹了口气。
若是可以,说真的他并不想动用那十两银子。
叶大民随着叶老爹的目光看向屋顶,耳边是叶老爹的叹息,原本激荡的心情顿时沉了沉。
爹娘这屋算是家里最好的一间却已经显得破旧不堪,不说屋顶隐约可以见光,就是墙壁也出现裂缝了,更别说他们夫妻住的那间屋了。
生怕叶老爹改了主意,叶大民有些窘迫地搓了搓手道:“爹,咱们家的屋子是得好生修一修,明日我带清哥儿和深哥儿再进一次山砍些竹子藤条回来。
后日就开始筹备修整屋子的土坯和茅草。待备足了料,我再请齐大、谢二几个过来帮忙,到时候还要辛苦娘帮衬着娘子准备些吃的喝的。”
陈氏扫了眼屋子,嗔了叶大民一眼道:“我不过伸手帮帮忙罢了,能有多辛苦?倒是你们爷几个,又要砍竹子采藤条,又要割茅草挖黄土,只不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工?”
说罢看向叶老爹,叶家大事小事习惯了由叶老爹拿注意,修屋这么大的事,更需要叶老爹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