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市,深夜天上没有云,暗黑的夜幕上,散布了很稀落的几粒星点。
寂静的深夜,这座繁华的城市也只是某些地方有着稀稀拉拉灯光。
某居民楼,七楼。其中一间房间,房门口还隐隐透着灯光。但房里面的人却是已经睡着。房中桌子上未动的饭菜代表着张玉睡过去之后就再没醒过来了。没错这个房间就是张玉的出租房。
白炽灯明亮的灯光照亮整个房间,也照亮了张玉棱角分明的脸。
通常人被这样亮的灯光照着,别说醒不醒了,怕是睡都睡不着。而张玉却双眼紧闭睡的死死的。只是他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眉头微微皱起。脸色有点泛白,双手微微握拳。
浍荷村,张家大厅。
张玉正愣愣的看着,自己家大厅中摆放的漆着深朱红色棺材。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里面的人是他爷爷。虽然只有棺材,没有灵位,没有遗像。但那“就是爷爷”的念头就是深深的扎在他的心里,让他头皮发麻。
可能是爷爷老是被张玉这样盯着有点不舒服,棺材自己居然缓缓的往右边移动了一下。变成棺材前头朝右斜着了。
张玉被吓的睁大眼睛冷汗直流,一直盯着棺材转完都不敢动。他也不敢偷跑,因为能隐隐感觉到跑了肯定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
一动不动的默默的盯着棺材看。但是越盯着这具倾斜的棺材,心里头的不安感越重。
就当心里的不安积累到了顶点时,感受到周围温度都下降了几度。身上的汗毛都被惊的竖起,张玉深吸口气想大声呼喊时。发现喉咙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只能绝望的看着眼前的棺材。正当他都感觉那棺材在隐隐颤动的时候。
一只瘦弱如枯柴满是摺皱略显粗糙的手按在了棺材上。张玉猛地抬头一看,是奶奶。虽然也不知道奶奶是从哪里走出来的,明明刚才大厅里还空无一人。也没听到什么脚步声,但是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已经稍微安定下来。
只见奶奶抬手示意他别出声,便低头伏在棺材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果不其然,奶奶说了不到片刻棺材就自己慢慢又转了回去。
张玉看到这一幕也是“呼”的一声,心头一口气就松了下去。心里想道有奶奶在就不怕了。
突然张玉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便快步走出家门。一是想去看热闹,二是想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隐隐约约听到身后的奶奶在背后说道:“小玉,我待会有事出去王婶家一趟。晚点回来……”
张玉急着出去,便下意识的忽略了奶奶的话。他快走出去一看,发现门口正对面的郑叔家门口一堆人在看热闹。郑叔家里到是传来一阵叫骂声,骂的什么张玉听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看到这么多人,让张玉心里很有安全感很放心。
正当他打算走进些看看热闹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劲爆又饱满非常具有穿透力的声音。张玉扭头一看,发现家门前的马路上多了一只乐队。
居然是一支女子乐队。弹电子琴的妹纸很可爱,主唱的那个妹纸腿很好看等等。张玉边看着,边默默在心里评价。也没想过突然有支乐队在这里合不合理。
劲爆的音乐慢慢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郑叔叔家连架都不吵了。这支乐队唱着唱着,来看的人越来越多。乐队慢慢在转移阵地,居然转移到了张玉家的家门口前的空坪上。那是用水泥地铺盖的空坪,以前是用来晒谷子的。
就这样张玉家的空坪被村里的乡亲和乐队占领了。但是张玉觉得也没什么,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再说她们的歌也蛮好听的。
但是他心底突然传来一阵心悸的感觉,意识到哪里不妙之后。马上往家里大厅跑去。张玉跑到大厅一看,果然那漆着深朱红色的棺材斜了。
张玉脸色惨白,又想来起奶奶刚刚说临时有事出去了。整个人都被恐怖心悸的感觉包裹着,就当张玉要晕过去的时候。
他抬头看到了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大伯伏在棺材上低头说话。这才想起来,自己爸妈虽然有事不在家,但是大伯在家。刚刚奶奶好像就是说有事可以去找大伯。
但是大伯伏在棺材上说了半天,棺材也还是斜的一动不动。张玉面无表情的看着大伯,仿佛在默默的说:为啥软用都没有呀。
大伯半身伏在棺材上,抬起头也是用无奈绝望的眼神看着张玉微微摇头。透漏出来的信息好似说压不住了,棺材板快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