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认定我孩子是野种的人,在叶家就那么两个。
凌萧,还有……
我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高大身形,那个男人捂着嘉言的耳朵,点燃火红色的鞭炮,嘉言又蹦又跳,嘴巴里喊的每一声爸爸,都让我心痛到极点。
我深深记得,当时我怀着嘉言,叶寒遇在他和周霖的婚礼上,对着我说,打掉这个孩子时候有多么冷漠。
那样的男人,即便是自己的孩子,也能心硬如铁。对待他认定的野种,又会是什么样的狠辣手段?
我曾经怀疑过,却害怕这个真相,不敢深想。此刻凌萧的话,就像恶魔,一点点勾出了我心底的猜忌和怀疑。
我的心特别的痛,却阻止不了这个疯狂的念头在脑海里各种扩散,脑补,拼凑出那个残忍的真相。
流产的那几天,最可能陷害我的白薇,凌萧都没有机会下手。和我有所接触的人就那么几个。沈夏不可能,就只有叶寒遇了。
医生对我流产的原因支支吾吾,遮遮掩掩。如果叶寒遇不心虚,他的孩子莫名其妙的没了,怎么会不彻查到底?
我在阮城生活的三个月里,去过医院做检查。医生说,如果怀孕期间,吃过安眠药一类的东西,又被做羊水穿刺,鉴定孩子的生父这一系列的手术,确实会造成孩子的胎相不稳。如果再加上饮食不当,情绪波动大,更容易流产。
我以为,我的孩子可能是叶寒遇无心之失。但凌萧的话,仿佛在说,叶寒遇是明知到一切后果,故意那么做的。
我以为,我放下了过去,可以冷静面对一切,面对过去,才勇敢的回到海城,想和他心平气静的谈一谈。可事实上,我根本做不到。
凌萧只是那么几句话,就让我整个人被灌了铅一样沉重。
她说完她要说的话,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雪地里,看着不远处的父子欢闹戏笑。
我不知道用了多少意志力才克制住自己,没有跑过去大闹,没有破坏嘉言的幸福。我忍下了一切,转身离开了前院。
我一个人走回屋子里,每一个脚印都站着雪花,格外的湿寒。
此时,客体里的人都散了。
老爷子他们都回屋睡了,只有电视剧在播放着烦人又无聊的春晚。走上楼梯口时,我看见桌上的水果刀在灯光下散发的寒光,脚步顿了顿。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的。
我只是安静地坐在阳台的藤椅上,从二楼俯瞰院子里的嘉言,看着他玩累了,累趴在他爸爸的怀抱里。叶寒遇抱着嘉言,走回屋子里。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抬头看着天空的烟火从绚烂到黯淡,最后消失……
我听见对面门开的声音,很快又关上。应该是叶寒遇把儿子抱回房间睡觉了。
很快,我这边的房门就被推开了。
叶寒遇从外面走来时,看见我竟然在主卧里有些吃惊。因为老爷子给我和嘉言安排了卧室,按理说,我应该睡嘉言的屋子里。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你找我?”他一边脱下厚重的风衣,一边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