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吧,他住哪儿,根本没人知道!尝试跟踪的人啊,全被敲晕放倒在巷子里,嘶~甚至还有人被拔了裤子,就是不知道……”
保尔邪邪地淫笑几声,手指恶趣味地比划。
突然,他像是被炮弹击中了肩膀,连人带板凳倒在了地上,肥肉结实且宽阔,激起令人瞩目的扬尘。
“敲晕是警告。
至于其它破事儿,是路过的强盗和醉汉干的,和我没关系。再说,那人只是被偷钱,哭惨的时候被人传歪了。”
保尔从视野中消失,把在身后拍靴子的杜亨暴露出来。
“哎,先生,要是其它时候,您也愿意这样解释,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来叨扰您了。”
扎尼乌无奈地说道,并叹息着看了眼保尔。
“额,他胳膊不会断了吧。”
这胖子口嗨起来容易失控,不然早就该注意到,杜亨每天出现在店铺的时间都是固定的。
亚当瞥了眼备注。
“没事,只是懒得爬起来。”
然后便捏起桌面上的清单,看看有没有吸引到赏金榜上的狠角色。
“我得提醒您,今天来投靠的人更多了,他们交钱但是不想动手,以为这5金鸦是入伙费,想在您手底下蹭个位置挂着。
瞧,我特意标在这儿,足足有二十来个。您要不抽个空,还是跟船长打个招呼吧,免得被人歪曲议论。”
扎尼乌虽然高大粗糙,纹身也繁杂凶悍,但却意外的细心。
他很自觉地扛起保尔离开,不多说废话或者瞎打听,平时虽然抱怨,但从不拒绝更多杂务,是三兄弟当中,最对得起每周薪酬的人。
亚当把名单揣进兜里,一如往常地开始漫步前进。
街道如同蛇形剑鞘般扭曲。
轴线明明延伸着,却会突然狭窄或者扩宽,驭驶货马的中年车夫,如果喝得伶仃烂醉,就很容易蹭坏货箱,跌进臭水沟里。
【你阔步走在自己的辖区内,狮烛街贸易并不繁荣,居民数量也不多,只有不懂事的孩童才敢打量你。】
狮烛街的店铺很密集,顺着地形抠进山体和崖壁当中。
它们比藤壶还能繁衍,只要足够申请店标的空间,海湾设计师就可以修出一间房,还能挂起显眼的招牌。
亚当走完石砖道,踏上湿润的台阶,就遇见麾下巡逻队。
“神清气爽的早晨,杜亨先生,愿意为您效劳。”
他们沿着辖区边界往返,定时换班,负责抓些不长眼睛的小贼,替管理者杜亨去维持狮烛街的稳定。
五十多号人,大都经验老道。
他们懂规矩,也懂偷懒,其中耍流氓和索取保护费的刁头,已经被动手教育过。
清扫劳作的居民们,仍旧会拘谨地冲亚当行礼,现在大家都比较收敛,还要在相处当中,逐渐摸清老大的品性和底线。
海湾的白天很忙碌,尤其是船长治下。
捕兽船和渔网,每天都会送来巨量的工作,而每个听得见浪声的人,都懂得怎么将其转化为财富。
莱斯利辖区内的管理员,都要分摊固定的份额。
亚当没有船,不需要去服生死未卜的海役。
但要养活这群饿狼,就得将他们中的绝大部分,派去处理渔获,也就是淌着血水与内脏,割下有用的部分。
经过数个环节的加工与抛售,钱袋子除了贡给船长,其余都可以留给自用。
总得来说,稳赚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