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心道不好,恐怕这县令夫人是与自家小姐有什么过节,如今寻上了门来。
还未等他应对,却听见姚殊的声音:“夫人光临小店,当真是蓬荜生辉!刘掌柜,您怎么也不差人喊我一声,也好陪着夫人逛一逛,好好挑几样布匹?”
说着,姚殊从柜台后面的隔间走了出来,神态自若,仿佛全然没有瞧出来县令夫人是来找麻烦的。
姚殊生得高挑,小巧的脸上不带任何攻击性,笑意盈盈的样子很难让人产生恶感:“店里新到了的布料,我给夫人选几种您喜欢的花色?”
县令夫人一时说不出来什么拒绝的话。
本来她是想着来找姚殊的晦气,可真当她站在自己面前,细细的腰身在裁剪合身的衣裳下显得不堪一握,她这水桶腰……
有了这种对比,县令夫人嘴上便不饶人:“我说姚小姐,这妇人嫁了人,好生在家待着便是,整日里胡乱折腾,也不怕旁人看了笑话?”
姚殊也不生气。
在现代开门做生意,比这难听的话也听多了,这不痛不痒的几句,倒犯不着她放在心上。
姚殊笑道:“不如夫人命好,便只能奔波些,也贴补贴补家用,养活几个孩儿。”
县令夫人本性不坏,她昔日也是读书人家的女儿、父母的掌上明珠,只是嫁错了人,便误了终身。
整日里守着一个花天酒地的夫君,千防万防,后院里新鲜的姑娘还是一日多过一日,而自己接连生了几个孩子后,连身材也慢慢走样。
得知自家夫君又瞧上了姚殊,她不可能对姚殊有个好脸色?
只是姚殊提到了孩子,恰好戳到了她心上——养儿不易,况她又是个寡妇,恐怕日子更要难过许多。
她顿了顿,没有再说难听的话:“命好命不好的,也全靠自己过活。”
姚殊点头,面上露出一分感动之意,道:“多谢夫人体谅。”
县令夫人稍稍有些不自在,可一想到自己的来意,面孔便又冷硬了下来,只警告道:“做生意没有问题,只是人这心,始终要放在正道上,莫要动那些鬼蜮邪魅的心思!”
姚殊叹了一口气,温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夫人是明辨事理的人,自然能理解。”
见姚殊没有分毫作假之意,县令夫人终于点了点头,缓和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