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麻烦你等一下,我换身衣服。”景誉应一声,上楼去换了衣服。还好上午贝思远医院不上班。
穿得厚一些,跟着司机往疗养院里去。脑海里一直都在想该如何和父亲开口谈配合余泽尧的事。上次见到他父亲已经激动失常,恐怕,听她提起这件事,会更加激动。
景誉叹口气,心有愁绪。
车,行了一会儿,就到了疗养院。进去下车,往里面走去。
主治医生见她过来,热情的迎上去,“景小姐,你好一阵子没来了。”
景誉扯唇笑笑,一心牵挂着父亲的情况,她问:“现在我爸怎么样了?情况好了吗?”
“老先生现在已经能起床了,只是行动不太方便,得靠轮椅。”医生边走边和她道:“现在不但能听人说话,偶尔还能说些短句子。我看,这两天老先生一直都看着门口,肯定是等你过来。”
景誉早就想过来了。
她步子又快了些。推开病房的门进去,只见父亲刚醒,看护正在帮他洗脸。听到门口的动静,看护打了声招呼。
景晁臣反应要慢得多,等他们打完了招呼,他的视线才落向门口的她。
景誉对上老人家越渐清明的眼神,心有欣慰。她走过去,让看护将毛巾交到自己手上。拉开椅子坐下,认真的父亲擦脸擦手。
“这几天医院里太忙,我一直想过来,但也一直没抽出时间。”景誉和父亲解释,撒了个谎。她没办法说自己是被那个男人软禁了。
景晁臣见到她,脸色好看些。唇动了动,景誉模模糊糊听到他说的’景荣’二字,又道:“您放心,景荣很好。他……他现在不是念高三吗?学业比较忙。”
景誉有些唏嘘。
全是谎言。
可是,却也说不了实话。
景晁臣脸色好看了许多。景誉替他洗脸,又取了牙刷给他刷牙。等忙完这一切,端着粥亲手喂了。
吃完早餐,已经9点多。景誉推着景晁臣去了小花园走着。
走了一路,她给他腿上披上薄毯,自己则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父女俩对视。
景晁臣似乎是有话要问她,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没发出声音来。景誉知道,父亲要说的话,必然是和余泽尧脱不了干系。
她便主动开口:“爸,过几天,我想帮你换个医院。”
景晁臣点头。
景誉握着他冰冷的手,斟酌两下,才终于沉沉的开口:“上次,你见过余先生,他……”
一提那个人,景晁臣便激动起来。手挥舞着,摇头,喉咙里沙哑的挤出几个字来,“不行……他、不行!”
声音虽然很虚,可是,后面那三个字却咬得很重。
景誉心里泛酸,用力抓着父亲乱舞的手,连声道:“我知道,爸,您别激动,我知道!我知道是他把你和梁伯伯弄成这样的。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景晁臣听到景誉的话,情绪稍微平静一些。
景誉望着父亲,想起那个男人昨晚的要求,她沉吟一瞬,开口:“爸,但是您必须帮帮我。”
景晁臣似乎没听懂。
“那个密钥……他说,让您把最后一道密钥交给他。”
这话一落,景晁臣呼吸重了许多。景誉压住他的肩膀,“爸,您先别激动,先听我说!”
“我知道这个密钥对您和梁伯伯来说肯定很重要。可是,再重要也没有我和景荣的命更重要,是不是?”景誉耐心的低语,“梁伯伯在监狱,而您,现在已经这样了,密钥对您来说还有什么意义?这段时间出事,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什么荣华富贵和权利都是假的,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您健健康康,景荣健健康康就好。这道密钥在您手上,就是一个炸弹。景荣就被这个炸弹伤过。而我……”
说到这,景誉停顿一瞬。想起那个男人,心脏的位置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