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
像是当头被泼下来一桶冰水,刚刚所有的满足和欢乐,到此刻只化作了讽刺和更深的痛苦。浑身发冷,连身上的血管都像是被冻僵了似的。
这里,一刻都再待不下去。
一秒都不行。
他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冷冷的套上衣服,冷冷的抽身离开。一眼都不看一眼床上的女人。
刚刚所有的欢丨爱,就像是春梦一场。
景誉看着那背影,胸口窒闷的疼。她咬着唇,不让自己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在这个男人面前出卖了自己的情绪。
他走到门口,脚步蓦地停下,景誉不曾侧目去看,只听到他幽冷的声音传来,“如果你父亲可以把该交的都交出来,那么——”
说到这,他停顿一瞬,搭在门把上的手握紧,松口,又握紧。
“我放你们走!”
“那景荣……”她坐起身。
可是,回应她的只是“砰——”一声巨响。这声音,在这样静谧的夜里响起,仿佛将整个别墅都震得晃了晃。
景誉的心也跟着晃了晃。
他下了楼,开车离去。景誉坐在床上,看着窗口的方向。直到那道光彻底消失在暗夜里,她才重新躺倒在床上。
刚刚被子里有多温暖,此刻,就有多凉。
最终,他们还是要分开。但这好像是他们必然不可避免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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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不眠的不只有他们,还有另一边的温衍之。
自从上次温衍之说要给景荣做媒,景荣说了自己有喜欢的女孩子后,温衍之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落。他觉得自己这种感觉很奇怪,但是,他死也不愿意和’喜欢’这种只有情愫扯上边。
喜欢一个男孩子,除非他是疯了!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余泽尧说的那样,也为了让这种该死的感觉赶紧淡去,这阵子温衍之对景荣都是不闻不问。每天出去得很早,回来得很晚。所谓眼不见为净!不看见这小子,总不至于被他搅得心里一团乱。
结果……
这一晚,他一回来,就听到楼上房间里传来痛苦的闷哼声。
是景荣。
他眉心一紧,这小子,大晚上的不睡觉,还在楼上折腾什么?
“少爷,回来了?”佣人迎他。他将衣服脱下,交给佣人。边解着衬衫纽扣,边往楼上走,问:“他在干什么?”
“景少爷在练走路呢!”
“这么大半夜的,走什么路?!他连站都站不稳!”温衍之脸色难看。才手术多久?他还想上天不成?
佣人微笑着,“景少爷这是临时抱佛脚。”
“什么意思?”
“听说,景小姐明天约了同学。”佣人神色微妙,“是位女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