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尧一出手,刚刚一直在门口没有动静的程恩和庄严都进来了。只要余泽尧一句话,梁晟毅会被当场打成筛子。
景誉的手,抓住那冰冷的枪口。
在余泽尧冷沉的眼神下,她将枪口缓缓移到自己头上,“余先生,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吧。”
余先生?
可真是好一个余、先、生!
余泽尧没有立刻松手,反倒是用了力,将枪口顶着她。另一手,近乎粗暴的扣住她的脖子,把她的脸一把仰起来。让她身体不得不供起来,面对他。
“景誉,你真以为我不舍得杀你?”
她轻笑一声。
那笑容落入他眼里,说不出的刺眼。似嘲讽,又带着几分绝望。
“余先生是副总统,你可以用卑鄙手段逼迫我未婚夫离开我,也可以绑走我父亲让我屈服于你。甚至……”景誉说到这,眼眶不自禁湿润了,她睫毛扇动了下,没有再接着刚刚的话继续往下说,只道:“都说你是一个狠辣无情的政治家,我相信……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对你来说,不至于不敢下手。”
卑鄙。
狠辣。
这是他在她心目中的定义。
他确实是如此。在政途上,他从未对谁手软。可是,这些措辞,从这个女人嘴里说出来,就是那么令他讨厌。毕竟,他将所有的耐心,所有的温柔,所有的包容都捧了出来给她。
余泽尧嗤笑一声,“为了你身后的男人,你连死都不怕?”
景誉倔强的并不松手。
梁晟毅道:“鱼儿,你松手!让他一枪打死我!反正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景誉只是定定的看着余泽尧。她眼神里含着一丝丝连自己都不没有察觉的期待。她期望此刻的男人能出声来反驳梁晟毅,告诉她,他从未对他下过手。
只要他说,无论真假,她都会信的!
可是,他没有。
一个反驳的字都没有。
景誉的心,凉了又凉。像是被人重重的摁进了冰冷的寒潭。
她手指更紧的拽着那枪口。她一时间也分不清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在报复他,还是在惩罚自己。
这副决绝的样子,落在余泽尧眼底就是义无反顾——特别感人的义无反顾。
好样的!
他眉心间青筋一跳,手指扣到扳机。
“不!余先生,不要!”戚锦年吓得惊叫一声,声音里打着哭腔。
庄严和程恩在一旁将她拦住。
下一瞬……
只听‘咔哒’一声,扳机被扣动。
景誉睫毛抖得厉害,她下意识闭上眼,却是连躲都没躲一下。如果自己死在了这个男人手里,便算是还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