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锦关上门,收回了视线。
他一直都知道,花容是一个极为狠心的女人。
她的心有多硬,从她三年不管她的孩子就可以看出来。
她现在还爱他吗?
以前他还能从她嘴里探寻到一点爱的余踪,而如今她已经对他决口不提爱了。
就好像这二十多年的爱恋,已经彻底耗尽。
他以前有恃无恐的,也不过就是笃定她对他的心。
如今他不得不感觉到焦躁。
不管他如何示好试探甚至是威胁,她对他都没有任何靠近的痕迹,看不到她一点真心的样子。
凤锦想,她是真的一点都不爱他了。
爱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抽身的如此干脆利落。
默默的握紧了拳头,他的牙齿扣紧了,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在感情里从容不迫。
得不到一点回应,他开始变得焦躁。
凤锦是来找花家做生意的。
单就这一点,就得到了整个花家的热烈欢迎。
花容也知道花家现在多需要一笔稳定长久且盈利丰裕的投资,凤锦的到来简直可以称得上久旱逢甘露,给死气沉沉的花家注入了新的生命力。
她个人感情的得失,对整个家族来说实在是太微小了,简直可以称得上毫无任何意义。
其实说实在的,如果凤锦是任何一个男人,哪怕是一个七老八十的男人,只要他愿意投资花家产业,看上她的话,她绝对是毫不犹豫的嫁了,但是偏偏是凤锦。
唯有凤锦,她不想让他太得意。
他对她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不管是个人上还是感情上,都极为特殊。
她不希望凤锦的存在变质,但是她也无力阻止。
凤锦成为花家的金主,那么她又成为他的什么了呢?
为了钱,为了家族,她可以对任何一个人卑躬屈膝,但是她没办法做到对他那样子。
晚上,凤笙和凤歌被花宴带出去兜风去了,凤锦被人灌了酒,扶上楼休息。
刚刚热闹了的别墅大厅,如今已经恢复了冷情,严楚溪开车从公司回来,进入大厅,就看到赤着脚懒洋洋靠在沙发上抽着烟的花容。
灯光晦涩昏黄,女人雪白的脸隐匿在黑暗里,恹恹的无精打采,细蒙蒙的雾气在她唇边漫溢出来,朦胧着她的眼睛。
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精神。
“大小姐。”严楚溪收敛了神色,恭敬的喊了她一声,走了过来。
花容脸上表情都很模糊,见到他回来了,懒懒打了一声招呼:“怎么这么晚?吃过晚饭了吗?“
“加了一下班。”严楚溪脱掉了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还没吃饭。大小姐陪我吃一下晚餐?”
花容叼着烟,听到严楚溪的话,懒洋洋的笑了一下:“你是小孩子么?还要人陪你吃饭。”
“是大小姐看起来需要人陪。”严楚溪笑了笑,英俊至极的面容从容不迫,“这么久没见,大小姐应该会有话想跟我说。”
花容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她打量着严楚溪的脸,轻轻地道:“你这么了解我,简直让我害怕了。”
她掐灭了烟头,伸出手搭在严楚溪的手臂上,借力站了起来,“你手上的设计现在进度怎么样?有遇到什么麻烦吗?”
“没有,大家都挺好的,”严楚溪扶着她往餐厅里走,“大小姐呢,遇到什么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很快就要有一个大投资砸下来了,能令花家起死回生那么大的投资。”花容说着,长长的叹了口气,“可以让我们少奋斗二十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