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能在泰坦学宫首席大学士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千年以上,靠的不仅仅是泰坦族的高贵血脉,更是靠他强大的实力以及对形势的敏锐把握。
当他内心这个感觉一直没有消失,他就意识到不对劲。这种郁郁的感觉,可能不是因为天滚山死了两名属下带来的。
不好!
就在姜灵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他们刚走到的一片乱石坡上,忽然就天摇地动。满坡的乱石就跟忽然遭遇到什么刺激似的,竟然纷纷翩翩起舞,乱石涌动之间,地面也出现无数道沟壑石墙,或高或低,有些迅速拔起,有些则迅速陷落。
十五个人就被这乱石阵法完全切割开,原本彼此距离最远也不到一百米的队伍,在这乱石沸腾的局面下,被切割成了将近十个区域。
且这些乱石阵法还在不断将他们隔开。
姜灵目光所及,看到漫天舞动的乱石,知道自己一行被人埋伏,当即喝道:「都沉住气,些许雕虫小技,又有何惧?」
不愧是泰坦族的顶级大佬,姜灵双手虚空狠狠往下一摁,其身边不断飞射过来的乱石,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给直接压制,纷纷跌落在地。
而姜灵大佬手臂随即往外一扩,一股强大的泰坦罡气四散撞开,试图将周边隆起的石墙扫开,将这些切割他们的石墙给扫平。
可他的反应快,这些乱石阵法的操纵者反应也不慢。在乱石的逼迫下,他的那些手下已经被越隔越远。
而在乱石漫天的情况下,忽然四面八方又出现无数恐怖的火球,就跟不要钱似的,覆盖周边几百米,下雹子似的密集地往下砸。
接着,晴空当中忽然霹雳声起,恐怖的闪电如天蛇飞舞,也跟不要钱似的往他们这伙人所在的位置倾泻而下。
便是姜灵这个首席大学士,也被打得有些措手不及。因为这些进攻实在太突然,也太连贯了。
这绝对是受过严格训练,且实力非常强大的队伍,平时的默契程度之高,绝对超出想象。
唯其如此,才能打出如此完美的配合。
但这些并没有结束,很快,又有各种新的攻击不断加入,五花八门,可谓是让人眼花缭乱。
如果是看表演,这绝对是一场视觉的盛宴。可惜的是,姜灵他们是受害方,是被攻击的对象。
即便是姜灵携带的都是精锐,遭遇这么恐怖的打击,一时间也有些措手不及,时不时就有惨叫传来。
姜灵心急如焚,自然不敢有任何保留,他几乎是迅速激发泰坦血脉,以恐怖的泰坦法身强硬硬扛这些打击,将四面八方的乱石墙给推平了,将四面的沟壑给天平,将切割他队伍的一切障碍强行扫除。
可等他完成这些的时候,依旧还是有些晚了。他携带了十六名随从,在天滚山这么恐怖的地方,才陨落两个。
可刚刚顶多是五分钟时间,他剩下十四个扈从,竟然陨落了五个,还有两个重伤,虽然没有陨落,却也失去了作战能力。
照目前这个形势,如果他们不能顺利脱离战场,只怕下场也不容乐观。
而存活下来且还能行动自如的随从,一波遭遇战竟只剩下了一半之数,仅余七人。
好在,这七人都是顶尖战斗力,单体实力虽然赶不上修罗大学士,却也比一般的黄金绶带大学士强多了。
单体作战,遇到水镜和多瞳这个级别的紫金绶带大学士,即便无法五五开,至少也有一战之力。
可以说是准紫金绶带大学士的级别。
「首席,鲁森和曹瞒两位兄弟伤得很重,只怕扛不住。咱们得带着他们突围,尽快为他们救治才行。」
姜灵沉声道:「只怕没那么容易,敌人已
经将我们锁住。记住,接下来会是一场恶战,你们务必不要远离本座,一定要加强彼此的呼应照应,不能被对方各个击破,否则,此战凶多吉少。」
能让首席大学士用上凶多吉少这四个字,七名手下自然是有些难以置信。
刚才这一波虽然凶狠,但明显是偷袭。但是偷袭这种事,可一不可二。现在大伙都有心理准备了,怎么可能还让对方再来一次?
「听本座的,敌人来者不善,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只怕……本座离开巨石关,已经被他们知晓。这伙人,极有可能就是之前在巨石关前最后杀出来的那批人。」
这些手下自然不会怀疑首席大学士的判断。
有人不免吃惊:「首席,咱们离开巨石关那般隐秘,他们是如何知晓的?就算他们知晓了,怎么能如此精准算到咱们会从此地路过?且如此从容地布置伏击?」
的确让人有些绷不住。
看这个节奏的话,岂非敌人把他们的一切行踪都算得了如指掌?五行学宫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了?
就算是五行学宫的首席大学士神光,也没听说有这么优秀啊。
姜灵要是能回答这些问题,他也不至于如此郁闷了。今日的挫败感,是他成为首席大学士以来,从未体会过的。
他甚至都不觉得,五行学宫有这样的高人?
可看刚才一波进攻,金木水火土好像样样兼备,倒是很像五行学宫的杰作。莫非是五行学宫的一个什么强大法阵?
姜灵按捺住内心的惊疑,忽然扬声道:「对面到底是神光,还是水镜阁下,可否现身一见?」
他是真的不相信,五行学宫有这么强。所以,他出声想试探一下。
没想到对面虚空传来一声淡淡的轻笑,赫然走出一道身影,正是水镜大学士。
「姜灵阁下,都说你们泰坦族光明磊落,向来勇往直前,绝无迂回。看来传闻有虚,原来姜灵阁下也是打不过就绕路的无胆鼠辈而已。当真是让人失望啊。」
这可是紫金绶带大学士级别的对话,而对面可是泰坦学宫的首席大学士。这般辱骂,就着实是一点情面都没给了。
果然,这边几个随从勃然大怒,纷纷对着江跃狂吠起来。
江跃呵呵一笑,轻描淡写道:「这种败犬的狂吠,让我想起修罗和他那几个所谓的手下精英。你们泰坦学宫,果然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啊。」
姜灵大学士面沉似水,看不出任何喜乐。
他当然知道对手这是在激怒他,他内心要说不怒那是假的。可越是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越不能轻易动怒。一旦情绪被对手左右,就将进入对手的节奏。这或许是修罗被这伙人打败的最根本原因。
姜灵淡漠问道:「水镜,你有几斤几两,本座知晓。以你的才华和实力,不可能打败得了修罗。别装模作样了,神光是否躲在队伍中,让他出来一见。别跟缩头乌龟似的,又想躲在暗处放冷箭。修罗吃了你们的亏,本座不可能重蹈覆辙。」
江跃失笑起来:「你这算是给自己鼓气呢?还是为修罗的无能找借口?你要见神光首席,应该留在巨石关,而不是偷偷摸摸穿越天滚山,还损兵折将,你说可笑不可笑?」
气人,这话说得是真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