漙兮那会子还没心没肺地逗老人家乐,“……该不会是叫,三味书屋吧?”
老太太却仿佛陷入了一个大坑,非但没笑,反而还出神了好半晌,连继续聊天的兴致都没了。
那天就这么散了。
又过几天,老太太又是在跟她说着说着话的时候儿,就再度又陷入类似的“大坑”里去,拉着她的手跟她说,“漙漙啊,我知道为什么咱们家长生是个大男生,却生在七月七了。”
漙兮一边给老人家削苹果,一边认真地点头,“您说说吧。”
老太太结果就神秘兮兮地笑着说,“因为啊,你曾经生过一个闺女,是七的;我也生过一个丫头,也是七的……所以啊,到咱们长生这儿,这就负负得正,变成了儿子啦。”
漙兮当时心下就一个激灵,险些没被果皮刀划伤了手指去。
那时候她就知道老太太不好了,这是到了弥留之际,已然是开始说胡话了。
——漙兮自己当然没生过女儿啊;老太太自己一生未婚,又哪里生育过孩子?
漙兮的直觉没错,老太太从那日起,身子便每况愈下。
老太太临走那日,怕吓着孩子,明明想抱长生,却怎么都不肯叫宸圭和她将孩子给带来。
最后的最后,老太太含泪对宸圭说,“……下辈子,我当你的长辈。让我来守护你,让我来罩着你,啊。”
那一刻,一直坚持着不肯再老太太面前掉眼泪的宸圭,也是泪如雨下。
他们都明白,老太太这是真的已经神志不清了,那个大限,已然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