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侯爷,那姓田的小子不识抬举,竟然以先接到陈府的贴子为由,去了陈府。”小黄门向张让禀报道。
“去了就去了吧,没什么大不小的事情。”张让斜躺在塌上,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可是侯爷,明明是我们先到的,他却伸手先接陈府的贴!”小黄门道。
张让愣了一下,嘠嘎笑道:“这比我预料的好多了。”
见小黄门不懂,张让便耐心地解释道:“之前田晏获罪时,咱们可没有一个人帮他说一句话,还让他承担了大部分的战败之责,他心里能没有怨气吗?他没有说难听的话,还找了借口让你有台阶可下,就是不想得罪我们的意思。”
“可田峻他……昨晚……把我们忽悠去了娼馆……”小黄门还是有些不解道:“侯爷不担心此人以后会对我们不利?”
“陈府的家丁……不也照样被忽悠去了娼馆吗?”张让笑道:“这田小子够机灵啊,昨晚你们和陈府的家丁都被他忽悠去了娼馆,可不是什么巧合,而是他不想太早表态,也不想得罪任何一方。不过呢,田晏终究曾经是段颎的部下,有段颎在,就不必担心他会对我们不利。慢慢来,等他气消了,让段颎去说服他就可以了。”
小黄门闻言,赶忙恭维道:“张侯爷真是高明。小的佩服不已。”
……
将喝得醉晕晕的田晏父子送走之后,陈耽和孟彧、刘陶等人又聚在一起交换想法。
刘陶眉头紧皱道:“没听说这田小子有这种才情,他这诗会不会是别人做的?”
陈琳道:“应该不是。在座这么多饱学之士,若是他人所做之诗,他是不敢剽窃的。”
孟彧道:“这小子不简单啊。他的厉害之处,不是会做诗,而是他的冷静和机智。”
陈耽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明明孔璋弟已经认输,他却跟他父亲把两坛酒喝掉了,既显示了他的容人之量,又给了孔璋兄台阶下。”
孟彧道:“也唯有如此冷静机智之人,才能在群狼环伺的草原活下来并立下大功,田晏这个儿子,比他田晏高明了不止一筹。”
“确实如此。”陈耽道:“我们也是要有所提防,田晏毕竟是段颎的老部下。凡事都要留点心眼。可别让他给忽悠了。”
……
田峻与田晏互相搀扶着,一摇一摆在陈家庭院中上了成公英的马车,缓缓地驶出了陈府大门,成公英一边驾车,一边对车厢里的田峻道:“公子,不用装了。”
田峻翻身坐起,对成公英道:“呵呵,又被你看出来了。”
成公英道:“我不是看出来的,是猜的。公子为人机警,又怎么可能在这种宴会中让自己喝醉?所谓“喝醉”,不过是在隐藏你的锋芒而已。”
田峻笑了笑道:“就差那么一点点,再喝就醉了。”
成公英笑道:“装醉的最佳时机便是差一点要醉的时候。”
田峻推了推旁边烂醉如泥的田晏道:“父亲,你也别装了!”
田晏翻身坐起:“小子,你怎么看出来的?”
田峻道:“一个厮杀半生的虎将,心中常存警惕之心,又如何会让自己喝醉?再说,你那酒量,十几年来,我也没见你醉过。”
田晏哈哈笑了起来,旋即又脸色一黑道:“小子,那些诗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剽窃的吧?”
田峻道:“放心吧,这些诗在大汉朝,绝对是原创,呵呵。”
“你,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做诗的?”田晏道。
“父亲,做诗是不用学的,你不知道么?我这叫妙手偶得之。”田峻道。
“啥?“妙手偶得”?这不就是……剽窃么?”田晏脸色又黑了。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能算剽窃么?”田峻得意地说道。
加上一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也就不是剽窃了。
多好的理由啊!
(我田峻(王耕)在此代表穿越众们,对陆游同志表示衷心的感谢!感谢陆游同志为穿越众们的剽窃行为提供了冠冕堂皇的谎言!)
……
接下来两天,便是田府摆宴的日子,几百张请贴如天女散花一般洒出去,洛阳官吏几乎人人有份,然后就是收礼收到手软,所收贺礼堆积如山。
摆酒宴客,还真是来钱最快的手段之一,跟抢银行抢押钞车相比,收益相当,风险却要小很多。
难怪后世某些人时兴摆酒,某某人的老娘一年过三个生日(农历、公历、闰月),某某人的女儿幼儿园毕业也要摆酒。
更有甚者,某某人老婆怀孕也要摆酒,摆酒之后流产了,再怀孕时又摆一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