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萱了解威远侯的性子,只要她规规矩矩的认错,就能少受点罚。
威远侯将她狠狠训斥了一顿,本来要用家法的,楚氏紧紧护住敖萱,敖萱形容看起来又委实羸弱,只好罚她禁足家中、面壁思过,在进宫之前好好待着,不得出家门半步。
敖萱这次回来本也没打算再出去走动,眼下关于她的流言正紧,她可不会往这风口浪尖上撞。
楚氏带敖萱出去之时,威远侯扼腕叹息道:“我原想给你找一户好人家,罢了,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望你不要后悔。”
“敖萱谢二叔成全。”敖萱表面恭敬有礼,背地里却翻了个白眼。
她才不信威远侯会给她找什么好人家,她觉得自己能入宫当娘娘已经是天大的幸事。
等她进宫得了皇上的赏识,还用看什么威远侯的脸色?
从正厅里出来,敖瑾跟在敖珞身后。
敖珞担心他路上累着,体贴道:“二哥不用送我,我知道怎么回去的,你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敖瑾看了她一眼,道:“我不是送你。”
二哥不是送她回宴春苑吗?
敖珞心中奇怪,但见敖瑾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不好再劝。
结果刚一走到宴春苑,还不及跨进院落门口,就见一庞然大物猛地冲了出来。
敖珞傻愣在当场,都忘了该怎么反应。它还没近身,敖瑾便游刃有余地扣住它的项圈儿,阻止它硬生生往上扑。
敖珞定睛一看,居然是狼犬。只不过它也不叫唤一声,套在项圈儿上的绳子显然被它给挣断了。
敖珞赶紧摸摸它的头,没想到它平时一副高冷的姿态,居然也有摇起尾巴的时候。这是在欢迎她回来么?
敖珞笑着看向敖瑾,道:“多亏了二哥,不然它劲那么大,我一定控制不住它。”
敖瑾扣着狼犬进院子,道:“我只是怕它伤了你被爹处置。”
敖珞愣了一下,感情他不是在担心她,而是在担心狗啊?
没想到她在二哥心中的地位,连一条狗都不如。
这样一想,敖珞不由觉得受伤,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吃一条狗的醋。
这头,良辰吉日还没有定下来,楚氏就已经把敖萱当宫里的娘娘一样宝贝着了。
她要让敖萱像寻常嫁人一样风光大嫁,好给自己长脸。她在侯府看人脸色久了,怎么能放过这个扬眉吐气的机会?
再说,宫里虽不愁吃穿,可有一笔嫁妆捏在自己手里,也好方便打点。
因而楚氏给列了一张嫁妆清单出来。
敖珞扫眼一看,也不得不吓一跳。真当侯府是金山银山么。
楚氏道:“虽说这嫁妆是丰厚了些,可咱们敖萱好歹也是进宫做娘娘的,总不能少了面儿。”
敖珞好笑道:“也是,这反正是侯府出嫁妆,婶母张罗起来也不带心疼的。但婶母怎么也该悠着点,这狮子大开口地把侯府搬空了,以后您和大哥该怎么活呀。”
楚氏道:“等我们敖萱进宫以后得了圣宠,这点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敖珞道:“婶母说得是,只可惜现在京里的消息还没来呢,万一出了什么变故,婶母岂不白忙活一场,让人看了笑话。”
“你……”楚氏被敖珞气得直发抖,却找不到话来反驳她,因为敖珞说得对,皇上还没派人来接楚月进宫,她就这么急着筹备嫁妆,万一皇上变卦了,她岂不成了别人眼中的笑柄?
楚氏只好暂且将此事放下,只盼着京里的人快些来,好给她长长脸。
有了楚氏这档事,敖珞这几天都在思考。
这天,安夏正为她倒茶的时候,她突然问了一句:“安夏,你说我是不是该给我爹找个老婆了?”
她要收拾楚氏,就得迎一位继母进门,名正言顺的掌家。
从楚氏手中拿回中馈之权,让她再无翻身掀浪的余地。
安夏懵了,手上的茶壶一抖,茶水都流了出来。
她惊愕的道:“小……小姐,你没事吧?你以前不是说侯爷再娶,你就要吊死在他屋前吗?”
敖珞扶额,前世的她,确实有股铁憨憨的执拗劲。
谁若提起威远候再娶之事,她是蹦出来就反对,仿佛父亲再娶,就是背叛了他跟母亲昔日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