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
正跪在门外的裴嬴一听见下人们口中的“玉小姐”三个字便是咬牙切齿。他想走,不愿让沈薇看到他的狼狈。
可他现在若是走了,不就是让之前的努力毁于一旦了吗?
“自然是来看看你!”
沈薇看着他身上破碎了大半的长衫,不免抬手掩唇,正想笑,又赶紧将笑容藏进了喉咙里。
“听闻你和下人……”沈薇不知该怎么用一个文雅的词来表述,便也懒得,直接给了裴嬴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厚脸皮的裴嬴一听此话立马脸红脖子粗。
“你……别说了!”
“你跪在此处不就是因为这一点吗?为什么不能让我说?依我来看,你还是好好和爹爹解释一下吧!听闻你离府好几年,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让你性取向都变了!”
“对了,昨夜是你在上还是他在上?”
沈薇故意露出一副困惑的模样,再看裴嬴那一张涨成紫红色的脸,不免也笑道掐进了手掌。
“好了好了,这是你自个儿的事情,既然你不愿意回答我,我也就不问了!不过,我有一个能让你见到父亲的机会!”
“滚!”裴嬴抬手猛然砸在了地上,骨节间顿时布满了血色。
可沈薇不过是淡淡扫了一眼,根本没有任何惶恐之意。
“哎哟,年纪轻轻脾气别那么大嘛!你以前不也是经常强抢民女的吗?现在被男人强抢一下,让你体会一下这个滋味,多好啊?世间难求呢!”
沈薇说话间更是慢慢扬起了唇。
“对了,不要再说‘滚’这个字了,实在太无聊了。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也不会走。所以啊……”
“玉姐姐,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身后忽地响起一阵脚步声,沈薇赶紧将声音给收住,甚至于脸上都赶紧露出了几分同情之色。
没想到,所来之人居然是裴珺和裴珮。
裴珺居然又拿裴珮做挡箭牌,实在是无耻。
沈薇扭头瞪了她一眼,这才讪讪而笑道:“听闻赢兄长的事情,便是过来看看。正准备劝说他去见父亲呢!可赢兄长非说啊……”
“非说要以死明鉴,说昨夜之事并非是他所愿!可大伙儿都是明眼看到的,他这样说只能让事情越描越黑罢了!”
沈薇趁着裴嬴一时之间说不出反驳之词,便是一股脑儿说了个透。
他此刻若是再要争辩,便是显得他小心眼了。
这种时候还要对“想要帮他的人”如此恶劣,必定以后也不做不出什么好事。
“以死明鉴?嬴哥哥,你做什么?”裴珺上前一把抓住了他肩上的布帛,“刺啦”一声,本就被撕烂的衣裳越发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裴嬴咬死了牙,想要动手,却又要硬生生忍辱负重顾全大局。
“你们会后悔的!”他默念了一句,立马起身往一边走去。
跪得久了,浑身僵冷,他哆嗦着踉跄几步,抬手往小巷的墙扶了去。
若非太早,街道上并没有多少行人,他这副狼狈模样定然是会被人指指点点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