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着我持续的头皮发麻,我才发现当人尴尬久了,习惯了之后,那种尬真的令人酸爽,就好比看无脑爽的小白文,不去苛刻地追求合理与逻辑,那种智障般的爽感,可以让人一口气追到最新更新。
我想我对十年前的自己,实在是太过苛刻了,我感觉自己仿佛践踏了他那内心戏多到让十年后的我头皮发麻的青春。
他的青春真的是一文不值,充满了孤独和忧伤,那一个字一个字都是他内心最真实的写照,偏偏十年后还要被他自己拿出来狠狠鞭尸。
他在成长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去世了,就好像虚与实已经融为一体。
无论谙熟怎样的真理,也无以解除他的死带来的悲哀,无论怎样的哲理,怎样的真诚,怎样的坚韧,怎样的柔情,也无以排遣这种悲哀。
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从这片悲哀中挣脱出来,并从中领悟某种哲理。而领悟后的任何哲理,在继之而来的意外悲哀面前,又是那样的软弱无力。
我形影相吊地倾听这暗夜的涛声和风响,此时的我真的理性到让自己都觉得恐怖,在这无人的深夜,也不会有任何人陪伴,毕竟人生是场与任何人无关的独自修行。
任由文字从笔端倾泻而出的感觉此刻并没有让我畅快淋漓,有的只是无尽的惆怅,或许在这一刻,那个死掉的他,短暂地在我麻木不仁的身体中复活了,所以才会让那个理性的我变得些许感性。
我不知道是不是再过十年,再看现在的自己,写出来的文字时,还是会再一次头皮发麻,我只知道,在这一刻,我用这一篇文,镇压了一切会影响我新作的杂念,平复内心的失落。
原来作家的灵魂被永恒的孤独所包裹,期待有人可以理解与包容也终究不过是注定幻灭的梦境,能够依赖与信任的存在,只可能是文字而已。
在开新书之前,我便需要如今日一样,每天花五六个小时,无比专注地寻找这样的感觉,此刻的我,只属于文字。
一如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