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一滴一滴打落在身上,冷的刺骨,冬天真的要来了。
而从这之后,她跟慕言之间漫长的战斗之中,她时常也会想起,最初见到他时,那大雨滂沱之中唯一的一点温暖。
回到医院的时候,陈梓茁才发现自己已经发了高烧,只是记挂着小妍,顾不得自己全身的狼狈就赶到病房,小妍的面色看起来有些好转,脸颊又恢复了以往的红晕,可能是她现在的样子有点吓人,吓的小妍直接打翻了陈夫人手里的粥,大叫了一声。
扑在顾洛凡的怀里,良久才缓缓的回过神来,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句:“妈妈?”
陈夫人皱着眉头,苦笑道:“阿茁,你怎么弄成这个鬼样子回来了。”
还好,母亲还在身边,仿佛像是一场大梦一般,顾不得自己全身湿漉漉的就扑进陈夫人的怀中。
“妈。”
陈夫人轻轻抚过她的发,顾洛凡抱着小妍悄悄的离开,病房里只剩下母女两个。
“阿茁,我知道,你现在的心里很不好受,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人间常事,不用太过于计较,其实对于申可心来说,活着,看着自己身边挚爱跟别人在一起,反而是一种痛苦。”
道理她全都懂,只是还没办法从这些阴翳中走出来。
尤其是,看到那样的慕言之后。
她沉默着不说话,感受着母亲的温暖,不知过了多久,陈夫人才笑着捋了捋她的头发。
“阿茁,这样不行,而且我摸着你身上有点烫,还是先去擦干净,然后让医生看看吧。”
她疲惫着起身,谁料,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耳边好像有阵熟悉的声音,不停的呼唤她的名字,可惜,她已经看不见那个人的影子。
漫长的梦境,周围全部都是纯白的场景。
这个地方,好像在哪里见过。
好像是巴黎的庄园,那边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身影好熟悉。
女人渐渐的回过头,冷淡的微笑,脚步轻轻的向她缓缓走过来。
可乍一看,才发现女人的身体是透明的,她跟以前一样,不是她赶到时的鲜血淋漓,也不是躺在殡仪馆时那种死透的冷清,更像她活着的时候。
申可心的眉目中,好重的忧伤。
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什么一样。
可陈梓茁听不清。
“可心,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