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行人又沿水搜索,遇到人家就向人打听。不一日,来到了湘省地面的一个小镇,打尖时听到镇西头发现了一具随水飘来的女尸。
几人闻讯赶去,只见这具女尸是刚在洪水中冲来,这么些天过去,已经浮肿得快烂了。不用看,首先衣服就不对。俏飞燕当时穿的是紫红色衣裳,而这女尸身上的是蓝色的。
翻过一看,见是个陌生女子,九哥便出了两块大洋,请人捞起,用草席卷了,埋在乱葬岗上。
一行人继续沿水寻找,一直找到湘中。
岭头的夏花开了又谢,秋风起了一阵又一阵,天地之间,渐渐有了凉意。
骆老爷子老当益壮,率领靖卫营在山里大搞烧杀,直杀得人头滚滚。要不是最后骆老爷子染上风寒,他能烧杀得整个龙泉县都噤若寒蝉。
染上风寒的骆老爷子,率队刚回到县城,立马就病倒了。
骆绍槿端茶洒水,日夜服侍,好容易见好了,骆老爷子说县境内的匪患已经基本肃清,须将儿子骆绍瑜的棺木,早日送回冷水坑祖地安葬。
骆母非要骆绍槿派人回汤湖圩,请桥头的陈瞎子选了个黄道吉日。
这一天很快到来,骆家先请了一队和尚一队道士,在原先靖卫团驻地大院,吹吹打打,做起了道场法事。
眼见时辰到了,骆家上上下下数十口人披麻戴孝,靖卫营全员白布裹头,三声炮响,一群人自靖卫营驻地大院起行,浩浩荡荡往南城门行来。
骆老爷子风寒初愈,不便骑马。骆绍槿安排他坐在竹兜躺椅上,自己带一帮荷枪实弹的家丁护着,走在队伍后头。
望着儿子的棺木走在前头,慢慢行出门去,骆老爷子一阵恍惚,觉得人生不过大梦一场,游离的目光扫过身侧随行骆绍槿,才生出几丝亮色,稍稍欠起身,温和招了一下手:
“槿儿,经过了这阵子,爹爹是什么都想开了。现下我只想一家人好好地在一起,便什么都有了。”
“哦,阿爹能这样想,那是我们冷水坑骆家的福气呀。”骆绍槿远远地望着南城门头上,不禁有些心神不宁。
现在,县城内外早传遍了俏飞燕夜探南城门的传奇故事。
人们都说,那名满罗霄的女匪头子俏飞燕,美如天仙、心似蛇蝎,左右双枪,百发百中。
那天山洪爆发,一时间山呼海啸一般,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似的。那俏飞燕艺高人胆大,孤身一人,乘着山洪浪头,浮江而来,徒手攀上城头,将那癞痢虎和玉面鼠的人头,顺顺利利,神不知鬼不觉地偷了去。
骆绍槿记得,山洪爆发那天,自己正和王浩在山口镇的客店里歇脚。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掀翻了马厩,致使马儿四散,自己带人奋不顾身去追,最后总算一一找回。
她万万想不到,在那样恶劣天气里,还有人为了两颗头颅,竟然连性命都可以不要……
那天夜里值班的班头,已被扔进了县府大牢,一同守夜的官兵也受到了严厉惩罚。
骆老爷子和县长联名发出通缉告示,将俏飞头的赏格提高到两万元,生死不论。
一时之间,县境内外的大大小小泼皮二流子们,全都闻风而动,自发自地组成了清查队,日夜不缀地展开打探查找。
不出骆绍槿所料,这么些日子过去了,没有谁能领到这笔赏金。
而那个女匪头子俏飞燕,好像一下子就在罗霄山销声匿迹了一样,始终没有再传出关于她一丁半点儿消息。
对了,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个受过良好教育的无耻之徒——从种种情况分析来看,他是个胆大包天的人,在纠云寨里的地位也不低,就是不知姓甚名谁。
骆老爷子见马背上的骆绍槿身手矫健、神态自如,脸上不自觉地浮上一层难以察觉的笑意:“槿儿,听说那天,你那个同学,嗯就是那赣州城防司令的公子哥,其人重情重义,听说了我们老骆家有难,便率队奔行数百里,不惜来回奔波……槿儿,这样的好人,在这个世道已经不多喽!”
“嗯,爹爹说得对,他是一个好青年,好小伙儿。”骆绍槿没有回头,她眼前忽地浮现出那个身形俊朗、充满书卷味的土匪来,现在,纠云寨已经云流星散,他会去了哪儿呢?
骆老爷子没有注意到自己女儿正想心思,欠起身又道:“槿儿,既然你那王同学如此急公好义,古道热肠,怎么你不带他来见见阿爹呢?”
“哦,他呀?人家很忙,城防司令的公子……”骆绍槿心不在焉地答到。
就在这时,她心下忽然没来由地一惊,感觉有一双犀利的眼睛,正躲藏在什么地方,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而那个女匪头子俏飞燕,好像一下子就在罗霄山销声匿迹了一样,始终没有再传出关于她一丁半点儿消息。
对了,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个受过良好教育的无耻之徒——从种种情况分析来看,他是个胆大包天的人,在纠云寨里的地位也不低,就是不知姓甚名谁。
骆老爷子见马背上的骆绍槿身手矫健、神态自如,脸上不自觉地浮上一层难以察觉的笑意:“槿儿,听说那天,你那个同学,嗯就是那赣州城防司令的公子哥,其人重情重义,听说了我们老骆家有难,便率队奔行数百里,不惜来回奔波……槿儿,这样的好人,在这个世道已经不多喽!”
“嗯,爹爹说得对,他是一个好青年,好小伙儿。”骆绍槿没有回头,她眼前忽地浮现出那个身形俊朗、充满书卷味的土匪来,现在,纠云寨已经云流星散,他会去了哪儿呢?
骆老爷子没有注意到自己女儿正想心思,欠起身又道:“槿儿,既然你那王同学如此急公好义,古道热肠,怎么你不带他来见见阿爹呢?”
“哦,他呀?人家很忙,城防司令的公子……”骆绍槿心不在焉地答到。就在这时,她心下忽然没来由地一惊,感觉有一双犀利的眼睛,正躲藏在什么地方,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而那个女匪头子俏飞燕,好像一下子就在罗霄山销声匿迹了一样,始终没有再传出关于她一丁半点儿消息。
对了,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个受过良好教育的无耻之徒——从种种情况分析来看,他是个胆大包天的人,在纠云寨里的地位也不低,就是不知姓甚名谁。
骆老爷子见马背上的骆绍槿身手矫健、神态自如,脸上不自觉地浮上一层难以察觉的笑意:“槿儿,听说那天,你那个同学,嗯就是那赣州城防司令的公子哥,其人重情重义,听说了我们老骆家有难,便率队奔行数百里,不惜来回奔波……槿儿,这样的好人,在这个世道已经不多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