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近乎鸦雀无声,大家都识趣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事情发展的方向。
“我见过这个丝绒盒子,叶安让我挑过盒子,所以在大厅里茶几桌上看到了之后我就以为是谁大意了没注意到,所以我就顺手拿了给了庆安。”
“所以你只是帮了个忙,其他都不知道是吗?”
“季老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希晟好心帮了个忙,现在还要徒劳被人怀疑,真是让人心寒。”
安老夫人站出来说话,我看着她的嘴脸,觉得早先那个耍泼打滚的形象又出现在了脑海里。
“事情发生了,问一问也是非常必要的,安老夫人没有必要这么激动。”
“激动?戒指是顾庆安递给的季俏,就算顾庆安年纪小,但是他的母亲年纪可不小了,您是不是也要问问她啊?”
我笑,这话说的,就好像认定了我就是替换了盒子的人了。
“您这意思,我也得是被怀疑的人之一了,毕竟庆安是我的儿子,按照您这么说,您勉强还算是庆安的太奶奶,这年纪大的,是不是也得问问您?”
四周围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笑声,顾秦烟这话一出,我看着安老夫人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罢了,你们自己去查吧,我反正是不掺和你们这种破事。”说着老夫人带着安希晟就要离开。
“慢着,事情还没有查清楚。”
老夫人却是不管不顾地径直往门口走,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季俏父亲的话似的,但是一直到走到了门口之后,她伸出手抓了门把手才脸色难看地停了下来。
“没有证据的话,秦烟你还是把门打开让人走吧。”
“走的这么急,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心虚呢?被怀疑的庆安都乖乖呆着,你反倒急着走。”
“逆子,你到底想怎么样?”安老夫人转身,“我说过不是希晟,你们倒是拿出证据来证明是他啊。”
“只许你怀疑人不用证据?”顾秦烟此时才从位置上起身,“老夫人,不如跟我妻子和儿子道个歉吧,毕竟无缘无故的冤枉人,挺让人不舒服的。”
“你,你到底想如何?”
“如何?”顾秦烟淡淡地扫视了四周围一眼,“既然自知冤枉了别人,怎么能够不表示一下呢?难道说看人好欺负?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凌江变得能够让人这么捏圆搓扁了。”
一番话下来,所有人面面相觑,有几个机灵的已经开始往我这里走过来了。
监控视频根本就证明不了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单靠这样的视频是没有办法说安希晟就是凶手的,看着顾秦烟的姿态似乎也早就知道凶手不在这些人里面。
但是他却一开始就将大门给关死了,这明摆着就是要让之前那些嘴巴多的人给木语安道歉或者起码做些表示。
我看着顾秦烟,心里涌起了一阵暖意。
“对,对不起啊顾夫人,都是我们一时冲动也没什么脑子,不要介意啊。”
我点头,看着此起彼伏的好些人的道歉,顾秦烟眯着眼睛,“老夫人?怎么,觉得这个歉不用道?难道你觉得是我想错了错怪了你?”
“哼!”安老夫人走过来,“不是就不是,我孙子也不会是,既然都不是的话,就赶快查出真相吧。”
我笑,老夫人一生活着就是为了自己的脸面,此刻大概是骑虎难下,我拉了拉顾秦烟,“老夫人的歉意我就收着了,希望日后老夫人也能够看清楚了再说话。”
顾秦烟一手揽着我,一手抱住了顾庆安就往外面走,还没走到门厅的时候大门就自己打开了,我转身看了看季俏,她朝我挥了挥手上的戒指,挽着叶安的胳膊。
回到陆家园的时候,顾庆安都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有被吓到,小孩儿一直都在做噩梦。
我不断转身看睡得很不安稳的顾庆安,顾秦烟从后视镜里也在观察。
“这是怎么了?”
“他有感知事物的能力。”
“啊?”我一头雾水,什么叫感知事物的能力。
“像地震之前那些鸟啊狗啊的么?”
扑哧一声,我听到了顾秦烟的笑,呆若木鸡地愣在了原地。
“你这比喻,虽然不恰当但是很对,应该,有事情要发生了。”
我看了看顾秦烟,又看了看顾庆安,我们似乎缠绕进了一桩巨大的宿命里,处在这些命运里的人,一个都逃脱不了那只大手的掌控,你被推着一步一步往前走,窥见自以为的属于自己的生命经过。
下车的时候顾庆安醒了,他动了动自己的鼻子,跟顾秦烟对视了一眼,顾秦烟抱着他急匆匆地赶进了屋子里,我意识到不对,连忙加快了速度跟上。
果然,大厅里所有人来的齐齐整整的。
温榆河,温榆晩,陆之魏一个不少地坐在那里,并且神色凝重。
“怎么了吗?”顾秦烟将小孩儿抱去楼上,我坐下来看着温榆晚,“你的伤,都好了吗?”回想起他受伤时候全身的血,现在都觉得手脚发软。
“嗯,但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