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顾秦烟给我泡了一杯正山小种。
我摇头,“现在还不能跟你说,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但是我跟方易之间真的没什么。”
“我知道。”他打断我说话,“瞒着我和另一个男人见面,你很有出息。”
我讶然,刚还跟我道歉呢,骗子,两面派。
“你在骂我?”
我扭头,“没有。”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有。”
“顾秦烟,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顾秦烟死死地盯着我,“为什么?”
“啊?”
“欺骗我,为什么?”
我颤颤巍巍地喝掉了手里的水,顾秦烟立马又替我满上了,“我怕你不开心,所以……”
“所以宁愿欺骗我。”
我点头,跟方易见面本没有什么,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不想让顾秦烟知道,大概就是怕看到现在这样的局面。
“我喜欢你坦诚,任何事情,我不限制你的自由,你想见谁都是你的决定,但是你不可以骗我。”
我看着他,“那你,你不是也一直都有事情瞒着我吗?”
他转头看我,“何事隐瞒?”
“你不是私底下见了好几次韩星儿么,你也没有跟我说。”
顾秦烟愣住,“你介意?”
“我当然介意,就像你现在介意我见了方易是一样的。”
“可是,你是欺骗了我,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跟你说这些,我会尽快处理好。”
双标,凭什么你可以我就不可以,你要见楚诗韵可以,你要见韩星儿可以,我见个方易就不行了?
我起身,“没必要?那我也觉得没必要跟你说我跟方易见面的事情。”
什么必要不必要,不就是不想我知道,不就是有事情也不愿意信任我的能力不带我一起处理?找什么没有必要的借口,自以为是地一直保护我。
“语安!”
顾秦烟拉住我的手,“如果你介意的话,我都可以跟你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也不是很重要的事,这些东西都不值得你生气。”
“生不生气由我自己决定,我难道连生气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语安,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不告诉我我难道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吗?对,今天是我错了,我确实不该骗你然后去见了方易,但是我确实是有我自己的事情跟他商量,就跟你一声招呼不打就去y国,去见这个人,去见那个人一样。”
委屈和烦躁一起涌上心头,我突然觉得难过,难过里甚至还伴随着一些些绝望。
我走上楼,忽略了顾秦烟叫我的声音,如果这段婚姻在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那它始终都不会公平。如果顾秦烟但凡注意一些感受,我擦了擦眼泪,可是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母亲,我吸鼻子,我责怪得毫无缘由,他想知道自己母亲的死因有什么错吗?
而且我一开始就知道了,他一开始就说了接触楚诗韵还是韩星儿都是为了调查母亲死亡的真相。
我往门口张望了一下,居然也不上来找我了,会不会生气了,我刚刚是不是说的有些过分,明明他都跟我说过的,而且,确实欺骗和隐瞒的性质不太一样。
唉,我叹气,太冲动了,要是顾秦烟真的生气了怎么办啊,他是不是会很难过听我刚刚讲的那些,我应该是最理解他的那个人,却这么不懂事。
“语安。”
我抬头,顾秦烟拿着一小碟子糕点走了上来。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应该更加顾及你的感受,我只是,有些急迫,他们一直都希望凌江撤出中国市场,但是凌江撤出的话,我就没有这条渠道可以继续调查了。”
“所以……”
“别说了,”我看着他,他蹲下半坐在我面前,将糕点递给坐在床上的我。
“我不应该骗你的,我也应该理解你,我也有错。”
顾秦烟笑,用叉子叉了糕点喂我,“你本来不需要承受这些,也不是非得理解我,我把你逼到这样一个不理解我就很说不过去的境地,是我做的不够好。”
“好吃吗?”
我的眼泪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流了下来,虽然因为哭的缘故我并没有尝出来糕点的味道,但是我还是点了点头。
“好吃,是鲜玉府的是不是?”
顾秦烟点头,“我刚刚让元叔出去买的。”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擦掉了我的眼泪。
我俯下身抱住他,“对不起,都是我。”
“你不用跟我道歉,永远都不用。”他回抱住我,身上有好闻的味道一如既往地传进我的鼻尖。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去找季俏啊?”
顾秦烟拍我的背,“她今天亲自送来了伴娘服,我打算去鲜玉府给你买你想吃的糕点。”
“但是你生气了就没给我买是不是?”我松开顾秦烟看着他。
他笑,笑的一脸宠溺,“嗯,但是我及时让元叔帮我买了。”
我也笑,拿了一块糕点塞进了顾秦烟的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