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工文川的第一眼,他就像见了鬼似的,我翻了个白眼,径直走了进去。
“我去拿药,家里养了只猫,很认生的,你们不要乱走……”
随着这句话都还没说完,我就听到了一声尖锐的猫叫,没看清呢,就觉得有什么毛茸茸的黑色的东西冲着我就飞了过来,我被一拉,没反应过来就靠在了顾秦烟的怀里。
然后,我摸到了湿漉漉黏糊糊的液体,再一看的时候,看到了顾秦烟血呼拉渣的手背。
“工文川,你家猫是什么土匪么,打疫苗没有啊。”
工文川凑过来,扶了扶自己眼镜,“打了打了,没事儿,皮外伤,一会儿给你们都包扎一下,夫妻伤口。”
“你没事吧,疼不疼啊?”我看着工文川拿着碘伏面前擦着顾秦烟的伤口。
“你家的猫,也太凶了。”
“认主,非我不可的。”
语气里还带着自豪,导致我多看了那只猫一眼,嗯,猫眼十分不善,感觉仍然贼心不死地寻找机会偷袭我。
“你认得它吗?”
顾秦烟出身,手臂上已经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我,该认得它吗?”
顾秦烟笑,“它是小语,那个时候买来陪你的。”
“陪我的?”
“是啊,结果被抛弃,猫都差点儿饿死了,我这不就做个好人给它带回来了,前几天秦烟还来我这里找它,但是现在它脾气太坏了,所以我没让。”
“怪不得它要恨我了。”我笑,走到小黑猫面前,还没走到呢,小猫就龇牙咧嘴的。
“你是不是生气啊?”
“但是我失忆了,对不起啊,把你给忘记了。”
我一点点身后过去,小猫直接一个转身就跑没影了。
“来,先处理伤口。”顾秦烟走过来,手上拿着根碘伏棉签,一边往我脸上擦,一边小心翼翼地吹气。
“会疼吗?”
我感受着脸上一点点伤口遇到碘伏的刺痛摇了摇头,“不疼。”
“嗯,伤口不深,不会留疤,”说完,顾秦烟似乎还有点儿不放心,转头看向工文川。
“会留疤吗?”
“不会,这几天辛辣的你们两个都不要吃,都清淡一点过几天就好了。”
“看,他说不会留疤的。”
擦完碘伏之后,他拿过药膏一点点地盖在我的脸上。
记忆里,除了顾秦烟就再没有人对我如此小心翼翼生怕我受伤了,我拉住他的手,抱住了他,死过一次之后,我的生命里似乎就只剩下了顾秦烟,现在,还多了一个顾庆安,这两个人在我的命运里扮演着主导角色,决定着我一切的心情和选择。
“怎么了?”
顾秦烟的声音很低沉,会抱住我的动作温暖得仿佛是冬日里突然照射进来散碎的阳光,“我们会分开吗?”
他笑,我感受着他胸腔的震鸣,“不会,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的。”
回到陆家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中间顾秦烟带着我去了鲜玉府,买了很多的甜品回家,温榆河仿佛提前知道了似的恰好这天在家,于是本来应该全部都是我的的甜品,被温榆河抢走了大半,美其名曰是顾庆安的拜师礼。
“总公司的股东来了好几个,明天我还需要去公司再股东大会。”
我点头,守在储藏室门口等着顾庆安练功出来,我曾经问过顾秦烟好几次这个储藏室里边儿是什么,为什么顾庆安一定得在储藏室练功。
得到的答复是,储藏室是被温榆河改过的,里边儿完全是模拟遗山的态势,包括能源结构,几乎可以说就是缩小版的遗山。
我震惊了很久,但是看着顾庆安越来越好的身体底子,还是按耐下了自己的想法。
然后没等到顾庆安出来,季俏先来到了家里,披头散发地走了进来。
“你,不会我走后又跟楚诗韵打起来了吧?”
季俏此时跟我一起坐在顾庆安的儿童房里,“没有,是我自己弄的,你说,我去找叶安是为了什么?”
“说清楚不结婚。”
“对,你再看看我做了什么,你品,你细细得品,我完了,我彻底完蛋了语安……”
季俏抿嘴,眼睛就红了起来。
“我觉得吧,今天就是一个大型混乱的现场,有些误会其实也难免,你再找他说清楚就好了。”
“可是,可是他跟楚诗韵说要娶我,而且,你觉不觉得他好像真的不喜欢楚诗韵了?”
我伸手敲她的脑袋,“你觉得他们今天是为什么吵起来?他明知道楚诗韵一直以来都只是在利用他,他还是心甘情愿地跟在楚诗韵身后,这样的感情能够说不爱就不爱了?”
“而且,季俏,你要想清楚,他哪怕不喜欢楚诗韵了,也不代表他就喜欢你。”
季俏看着我,“你非得说的这么真实吗?”
“不然呢,糖衣炮弹骗骗你,然后送你进泥淖吗?”
我看着她整个人耷拉下来,“季俏,如果他爱你的话,我一定举双手支持你,但是你如果决定结婚的话,很多东西就不一样了,说实话,我不希望你为这样一个不爱的人付出任何心血。”
季俏沉默,良久都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