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觉这样的要求为实有些过分。
男人脸部的表情略微的紧绷,目光闪烁几分懒散几分锐利,他就这样,细细的打探着我。
我有些拿捏不准这男人心里所想。
接着,他缓缓开口,“我是商人,商人所投出去的每一笔钱,都需要精确到小数点,纵观a市每家星级酒店,百分之九十凌江都参股,百分之三十的房产都是凌江的产业,我手握安氏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凌江总部我个人名义占百分之二十一,我不缺钱但也架不住这种无偿投资。”
我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
“不是投资,是借,顾先生,我只需要五千万,三年的时间,我肯定会还!”
尽管底气不足但我也拿出了十足的诚意:“实不相瞒,是我父亲需要钱,顾先生,我是摄影师,而且我还会刺绣也会唱歌,从今天开始我就去上班做兼职,不需要三年我就可以把钱还你!”
男人薄唇勾勒,露出微微的笑意,透出些许的凉薄气息。
“木国栋结婚那天,他们是怎么对你的,都忘了?”顾秦烟手掌落在我右脸颊,眼底晦涩不明,“木语安,我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也决不允许我的人有半点窝囊,还是那句话,钱我可以无条件给你,但你需要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
那种窒息感,再一次纷涌而至。
那日所受的侮辱与刁难,我记忆犹新。
“顾先生,我……”我深吸了一口气,“我没忘,木氏是我母亲跟木国栋一手创办的,我只是想……”只是想了了母亲的心结,让她醒来后也开心一些。
“想拿回木氏?”他忽然接过我的话,眼底折射出淡淡的光芒,如是反问我。
我默不作声地咬着下唇,低头不语。
“我可以答应你。”
“真的吗?”我一惊,连忙开心地道:“谢谢您!”
他站起身,拇指在我唇角摩挲,微微低了头。
男人的气息,在空气里萦绕。
我胆战心惊,红了脸,大气不敢出。
“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里了。”他附在我耳侧,低语:“下午五点,你弟弟的颁奖典礼,由陈特助跟你一起前去参加。”
“好,我知道了,谢谢。”我握紧拳头。
顾秦烟走后,我本来想给我闺蜜季悄打电话。
刚拿出手机,视频电话还没播出去,由远至近,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木语安,你也真是不知好歹!”
来人是唐丽蓉,与唐丽蓉一起的是沈清雅。
“蓉姨?”我现在的身份,本不该这样称呼,只是我一时口快,基于本能。
她们来干什么?
唐丽蓉面露不悦,说话冷傲里透着说不尽的讽刺:“我担不起你这一声蓉姨!木语安,你要是但凡有点良心,顾及希晟当初对你的情谊,就不应该这样对他!”
我还正疑惑,沈清雅就冲我到我前面,红着眼眶,双眸紧紧盯着我:“木语安,我知道你恨我,你害我孩子,我忍了,你当初推我下海我也不计较,但你竟然让小叔把阿晟派遣到非洲去!你这是报复!”
非洲?安希晟被派遣到非洲?
我不知道是气还是笑。
噗嗤一声,忍俊不禁。
沈清雅气不过,开始推搡我:“木语安,你竟敢笑!你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你不能这样对希晟……”
我是真不知道沈清雅这样的人,是怎么做上人气偶像的,十有八九是安希晟用钱捧出来的!
我刚要推开她。
“放手!”说话的是管家。
管家带着几个保镖走进大厅,将我护在身后。
几个保镖站在我身前,管家恭恭敬敬地低头弯腰,“夫人,是我的失职,让您受惊了。”
我忙摆手,“没,不受惊不受惊……”
“木语安,你——”沈清雅走到唐丽蓉身边,一副受到极度惊吓委屈的楚楚可怜模样,语气柔软:“妈,你看她这幅小人得志的样子,肯定就是她搞的鬼!”
我都什么没说,就又小人得志了?
沈清雅什么脑回路?
唐丽蓉看了眼沈清雅,随即把视线投到我身上,冷声道:“木语安,过去安家待你不薄,你现在非要把事情做绝,那日后也别怪我们安家翻脸不认人!”
“安夫人!”管家发话了,语气是少有的严苛冷静:“你私闯别墅,我们总裁念你是安家人,不去计较,今后凡是凌江产业,你与这位沈清雅小姐都将录入黑名单,望安夫人自重!”
“黑名单,什么黑名单!我们只不过是过来套讨个说法,你竟敢顶撞我妈,这些话,你敢在老爷子面前说吗,哼!”沈清雅现在仗着唐丽蓉的庇护,简直是口无遮拦。
唐丽蓉到底是顾忌面子,训斥了一声越加过分的沈清雅,然后对我说道:“不过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还妄想做一家之主,他顾秦烟做梦!”
“把她们赶出去!”管家不动声色地吩咐两个保镖。
两保镖人高马大,身穿西装,眼带墨镜,径直走到了唐丽蓉身前,二话不说将两人拖了出去。
只听沈清雅声嘶力竭喊道;“木语安,你别得意太早,迟早有你好看的!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小贱人,专门勾搭男人的狐狸精……”
我自动屏蔽了那些污言秽语。
沈清雅这种女人,无非光有一副皮囊,除此之外,跟那些指手画脚背后议论人的长舌妇根本没有区别!
“夫人,您受惊了,日后家里绝不会再出现这两人!”管家弯腰,与我担保。
我摇了摇头,“没事,她们就是这样,我都已经习惯了,你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