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而行,在绕了几条山路后,来到了一片树木丛生、杂草丰茂的荒郊野外。
“这里,这里不像是有足球场的样子啊!”黄永扒着车窗,看着窗外的场景。
车子停下时,李金禹头一个跑下车,看样子不想再浪费一分一秒的训练时间。
“喏,这是你的。”
看着李辉递过来的铁锹,李金禹顿时愣住了。
“李老师,这,这是干什么?”
其它学员也都陆续从车上下来,无一例外,都被发了一把或铁锹或锄头等工具。
“我们不是被卖到国外了吧?”郑义一哆嗦,想到了小时候奶奶讲的“黑煤窑”的故事。
“滚你丫的,小屁孩儿竟胡说些什么!”李辉上前给了郑义一脚,“你看李老师像是人贩子吗?”
“像呃不像,不像!”看着李辉逐渐扭曲的脸,郑义连忙改口道。
在李辉和刘志才的带领下,欧楚良等人很快便看到了带着学员一起干活的朱光护。
看到第二批学员到来,之前干了一个点的第一批学员每个都像是深闺怨妇一样,一脸的幽怨。
十一月的巴西白天平均温度有二十多度,这些在太阳下晒了一个多小时的球员都已经干一波休息一波了。
本就黑的张晓瑞满头都是汗水,被太阳光一照,甚至还闪闪反光。
商毅年龄最小,身材也最单薄。但此时他依旧拿着一把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铁锹,奋力地铲着杂草。
看到队友们一副“杀人”的眼神,李金禹等人也连忙在手心吐了两口吐沫,拿着各自的工具加入进去。
二十多人翻修了一个上午,半个足球场总算见了模样。
“行了行了,大家都休息一会儿吧,来,我这有水,大家过来喝吧。”
刘志才大喊过后,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急急忙忙朝他跑去,每人都领了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
不少人喝了半瓶,还往头顶倒了半瓶,浪费至极。他们还不知道,在今后的日子里除了比赛之外,他们就再也没在平时训练中喝过矿泉水了。
“唉,老李,来之前说是环境差,没想到竟然差到这个地步!”朱光护啐了口吐沫,点起了一根烟。
“是啊,这足球场都多长时间没人来了?杂草都长这么高了!”李辉也干了一上午的活,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这亏得是年轻的学员。这要是国家队那帮大爷,不还得闹翻了天?”
“是啊,搁我那个年代”朱光护说着说着,便又开始回忆起来。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年轻人嘛,趁着年轻的时候多吃点苦头是好事。”
最后,朱光护给这次“除草行动”下了个定义。否则他还有什么办法?和足协或者健力宝提出抗议?带队回国撂挑子不干?
既然都不可以的话,就只能把这口气咽下了。
“诶,朱导,你看,那,那不是欧楚良吗?他在干嘛?”
就在所有人都休息的时候,欧楚良补充了水分后,竟然又拿起一把铁锹,走向另一片足球场上开始铲除杂草。
李鉄虽然不明就里,但是欧楚良干了,他自然也没落下。
李金禹在上前问清楚后,也把球衣一脱,和欧楚良一样,赤条条地站在烈日下,一把一把挥舞着锄头。
隋冬亮看了看人群中喝水的商议和张晓瑞,想了想,自己也抄起了一把锄头,跟了上去。
“诶,你们干什么?停下来,快停下来!”
看到几人依旧在干活,李辉立刻跑过去阻止道,“你们几个干嘛?想故意要功劳啊?告诉你们,咱们训练有一片球场就够了,旁边这块不用铲。”
“教练,不够用的。”欧楚良停下来,一脚把铁锹踩在土里。
古铜色的肌肤被太阳晒得直“流油”,汗水顺着他的脖颈流到锁骨上,又沿着锁骨滴落在草地里,瞬间蒸发掉。
欧楚良用胳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背对着阳光冲着李辉甩了甩头,平静道。“最少还需要半块。”
“为什么?”李辉的声音里充满好奇。
“李教练,咱们是门将呀!”欧楚良晃了晃自己的左手,“我需要半块属于守门员的场地。”
“可,可,可”李辉可是了半天,也没可是出个所以然来。
他是守门员教练,自然知道门将拥有半块独立的场地训练有多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