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岩的心高高悬着,忐忑不安,捡在手里的一块玻璃碎渣几乎瞬间划破了他的食指。
鲜血顺着指缝流下,他浑然不知,还是容堇眼尖,赶紧把他的手抓了过来。
“别动,你流血了,有医药箱吗?我去给你拿创可贴。”
“阿堇。”
他却没听话,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殷殷的血迹从他的手蔓延到她的,像是一根隐隐约约缠绕彼此的红线。
“孩子……”他喉结滚了一下,已经哑然。
容堇的眼睫轻扇了一下:“孩子,是你的……”
她离家出走的时候,到底是下不了狠心,当年那种窘迫的情境,连容子航她都没舍得打掉,更何况这个孩子。
“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没想过,容堇会留下肚子里的孩子,可当年他和老何反复确认过,说容堇要想取出体内的芯片,只能打掉腹中的胎儿,因为要用麻药。
“我……忍了忍,没用药。”
这句话简直就是扎心的刀子,一刀捅进盛西岩的心尖里。
没用药是什么概念,他很清楚。
“你……你怎么能……”
他一把把她拉进怀里,摩挲她的耳后。
那里有个小小的浅疤,是手术的痕迹。
容堇下意识一缩,很乖巧地把头歪到一边,脸,却贴在了他的胸口。
“程聿找的医生,医术很好,动作很快。”
这话说得轻巧,可身处其中,却没那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