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段泽自嘲笑出了声。
他笑自己的糊涂大意,笑自己的咎由自取。
但笑中的苦涩,却是对林月卿无尽的愧疚和缅怀。
他回了房间,将林月卿的骨灰盒拿出来,紧紧抱在怀中。
那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他浮躁的心缓缓平静。
“卿卿,这一切是不是我的报应?我要怎么做,才能减轻我的罪恶……”
……
往后数日,整个别院方圆百米远,都能听到女人的哀嚎声。
不论白天黑夜,不论晴天雨天。
许湘雨快疯了。
她看着自己腿上渐渐扩大溃烂的血窟窿,恨不得将腿截去。
为了防止她用手去“处理”伤口,院子的下人用铁链将她的手也拴住。
许湘雨的四肢,皆都被绑了起来。
她的吃喝拉撒,全在铁链的禁锢范围之内。
那废掉的半条腿,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让进来处刑罚的医生和士兵都戴上了口罩。
许湘雨蓬头垢面,整日沙哑着乌鸦般干涩的嗓子嘶吼。
“段泽,你不得好死!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活该,为什么这样对我!”
“你自己把林月卿逼得心灰意冷,现在怪罪在我头上,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林月卿都已经死了,你装得这般深情款款有个屁用!她活着的时候你怎么不珍惜,怎么不对她一心一意呢?我也是你的女人,你不珍惜我自然有人珍惜,我有何错!你凭什么因为她死了就要这样伤我!”
“你要是个男人就把我放了,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绝不会再碍你的眼!”
许湘雨喊得很绝望,因为不管她说多少话,都没有人回应,只有隐约的回音在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