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 夫人命小的来这儿问问您什么时候回府……”裴喜咽了咽口水,低着头不敢看他们侯爷,声音越说越小。
“……”是他想太多……
裴砚轻咳一声, 有些不自在。
他冷眼瞪向裴喜,“怎么来的”
裴喜头垂得更低, 躬着身子指了指不远处的马:“小的…骑马。”
裴砚闻言径直走向那匹马, 边走边道:“本侯骑马回府。”
待翻身上马, 他又冷声吩咐:“裴深,你驾马车, 让裴喜在车外跑着。”
“是, 主子。”裴深领命,低着头偷笑。
裴喜:“……”命苦!
……
宋欢在侯府大门里头徘徊。
其实她想过去皇宫找裴砚,但她担心去了还不如不去, 万一给那厮添麻烦就不好了。
不过这裴喜都过去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
就在宋欢望眼欲穿之际,侯府门外终于响起了马蹄声和一声低喝——
宋欢循声望去,发现翻身下马的竟是裴砚。
“夫君!”宋欢紧提着的心稍松,提起裙摆迎了上去。
裴砚心头那股闷着的气, 在看见宋欢的一刹那烟消云散。
将马交给门房, 裴砚撩袍进府。
及至走到宋欢跟前,看见她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脸蛋,不由蹙起了眉:“天热,娘子怎么在外头等”
宋欢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仔细看了裴砚一圈,在确认他无事以后才放下了心:“你不是说辰末就回府吗现在都午正了。”
裴砚今日穿着朝服, 衣着厚重,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出了一身的热汗。
他方才想牵住宋欢的手,但碍于手心汗津津的,只得作罢。
“待回房换身衣裳,我再与娘子细说。”
宋欢闻言正巧看见裴砚额头浸出的细汗,再看他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朝服,当下也不再多问,拽着这厮半边衣袖回了明松堂。
明松堂卧房中的冰盆,宋欢刚让人换过。
这会儿一踏进房内,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迅速钻进两人的皮肤,让人好不舒爽。
但这夏日里,贪凉最容易让人生病。
宋欢拿了锦帕递给裴砚,“擦擦汗,免得受凉。”
裴砚唇边不禁露出笑意,得寸进尺地道:“为夫,想要娘子为我擦汗。”
宋欢面色复杂,这人真是越来越没有下限了……
裴砚眼神眨也不眨的望着宋欢,面露期待。
宋欢弯眸笑了笑,“不好,你自己擦。”
她才不惯这厮的臭毛病!
“……”裴砚老实接过宋欢手上的锦帕,认命的自己擦去了脸上的汗,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再开第二次口……
但当他用温水净面净手后,看着身上厚重的朝服,裴砚放在腰封上的手不禁顿了顿,“娘子……”
他抬眸看向宋欢,欲言又止的。
宋欢受不了他这幅模样,无奈叹气:“好罢,帮你。”
绕到这厮身后,宋欢纤细的手指三下五除二便帮裴砚解了腰封……咳,这事儿她现在已经很熟练了。
“老皇帝留我去了御书房。”
裴砚心情愉悦,主动对宋欢解释:“娘子可还记得那个被四皇子一刀砍掉头的陈奉吗”
“记得……很难忘。”那头咕噜噜滚到她脚下,真是让人想忘也难,“老皇帝是不相信他通敌叛国的罪证,所以把你叫过去问问”</p>
裴砚转过身,和宋欢面对面,“人是四皇子所杀,无论是信、还是不信,都不该来找我。他让我过去,是为了确认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