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叔,你看板楯蛮造反的可能性大吗?咱们李家和板楯蛮的关系又如何?”李封试探性的问道。
“封儿,你应当知道咱们蜀地的官吏大多都喜欢强行摊派,压榨百姓钱财。而且这些人都是奉了上官的命令,前来捞钱,捞不到钱则肯定不受上官欢迎。毕竟这些人的上官,买官时都是花了不少钱的,除了不差钱的,其他人如今成为一方封疆大吏,当然要好好捞钱,以补偿自己买官的损失,而在巴郡,板楯蛮就是如今被地方官吏剥削的那类人。”县丞李绩捋着胡须,慢慢说道。
“而板楯蛮自从汉初归附以来,就未遇到这般情况,而且自身过得也十分艰苦,所以一直坚持不该我交的我就是不交,不该我出的我坚决不出,但很明显即使如此坚持,他们依旧还是交了太多的税,仇恨也早就由此在慢慢生根。你说有这矛盾在,日子一久,各种苛捐杂税压下来,再加上板楯蛮的性子,两者之间必起冲突,除非现在巴郡的官员换一批,不然,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你说板楯蛮能不造反吗。”李绩一边说一边叹气道。
“而咱们蜀地的这些久疏战阵的郡兵,除了原本经历羌人入侵的郡兵战力不弱外,其他皆是新募之兵,说到底也只是操练不久的农夫而已,若非还能依仗些兵甲之利,否则连兵都算不上。若是让这板楯蛮造反,这益州都就没用能与之匹敌的。”李梁在旁边接话道,对于军事这块,还是掌管军事的县尉李梁更为了解。
“至于你问的咱们李家和板楯蛮的关系,你大可放心,咱们阆中和宕渠两县就是板楯蛮聚居最多的地方,咱们阆中境内的的大巴山脉、米仓山脉、秦巴山脉等都是板楯蛮主要聚集地,而咱们李家作为阆中第一大族,平时自然也少不了和他们打交道,其实他们人还是挺不错,就是性格太直来直去了,有点不讨喜。按照我们这么多年的接触,我们李家与板楯蛮的交情还是挺好的。”李绩慢慢的补充道。
“那既然咱们已经确定板楯蛮必反,那咱们李家就应该早做打算,依我看来,板楯蛮造反对于我们李家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只要操作得当,又何尝不是一次机会呢?”李封说道。
“封儿你莫是在和消遣我两,这机会从哪说起呢,板楯蛮造反,必民不聊生,咱们李家的田地和商铺必会受到侵害,少不得舍出不少利益予以他们以求平安,何谈机会呢?”李绩有点生气的说道,显然是不相信李封说的。
“绩叔,如果这板楯蛮造反,是否朝廷就知道李守之压榨地方,欺压百姓?”李封故作疑问道。
李绩虽然不知道李封到底想说什么,但是还是配合的回答道:“这是肯定的,按照板楯蛮的实力,仅仅依靠益州的军队,肯定解决不了,必定会上报朝廷,请求朝廷派兵镇压。不过,这卖官陋习本就源自朝廷,买官者上任之后,必将想尽快捞回本钱,就会剥削地方,这是潜规则,大家背地里都知道的,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如果没发生事情的话就还好说,但是板楯蛮造反的话,朝廷必将追究,郡守李守之必将被严惩,那么郡守之职必定会空缺出来,而我们李家若在这场叛乱中守住阆中县,而其他郡县都被攻陷,作为巴郡本地的豪族,必定有机会去争取一下者郡守的位置,你是这个意思吗,封儿?”李绩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想想,如此便可以进一步,想想的确是李家的机会,只要李家提前做好准备,与板楯蛮打好关系,再将阆中县城提前做好防备,只要没有那么容易被攻下,板楯蛮必定不会太过纠缠,这件事情必定大有可为。
“不仅如此,如果咱们私下和板楯蛮合作,让其在攻陷巴郡其他县的时候,将地方豪族好好的清理一番,板楯蛮要粮食和珍宝,咱们取之土地,再等朝廷大军到来之时,再献计招抚板楯蛮,咱们再派人运作一番,必定可以将这巴郡太守拿下。而且,此时的巴郡,将会是我们李家一家的巴郡。而到时候,有一郡之地,咱们再招募板楯蛮人为士兵,不仅可以消弱板楯蛮人的力量,还可以打造一只属于我们的精兵。”李封慢慢的说道。
“在板楯蛮贵族统治者眼里,板楯蛮平民百姓永远是有用时当祖宗一样供着,用不到时,便一脚踢开,如同一件可有可无的商品一样,挥之即来,丢之即去。”李封毫无顾忌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