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于漪醒来的时候还在想着昨晚的梦,梦里宁九尘还柔声哄着自己,乖啊,抱抱就不疼了,我抱抱就不疼了。那么温柔的宁九尘,果然只会是在梦里啊。
不过说真的,这一觉睡醒身上好像没那么疼了,感觉金疮药这药效也太好很了吧。她也看不到身后的伤处,自然也不知道绑着的纱带都已经被换过了,忙着来给她换药的仪清自然注意到了。她正准备开口,被仪风拦住了,秒懂,估计又是主子私下里做的。
果然没过多久,主子就把她俩叫去,桌子上外敷和内服的药都放在那,宁九尘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叮嘱了一句按时来。
她们俩又不能对宁九尘直说,就借口说是去求太医院的太医给开的。平日里被杖伤的宫女太监也不少,太医都有配的现成的药,可以私下里买卖的。
韩于漪看着碗里黑乎乎的东西,有点怀疑,太医给她们开药还要内服外敷折腾这么多,这也太贴心了吧。不都说奴才的命薄贱如纸吗,看来这配药的大夫,当真是心地很好了。
那天解决了韩于漪的事,她才去太后那请罪,只是违了柳知书的约,皇上这几天可劲把他们栓一起好好相处,宁九尘真是烦都烦死了。
“系统,你赶快给我滚过来。”
“呀,宿主大大,你不能温油点嘛,咱都这么熟了,不能起点昵称什么的”,小花猫调皮地蹭着她的腿。
“我们不熟,谢谢。”
“宿主大大,我跟你说,你这样……”
“下个世界别再让恶心的男主黏着我,我还要做戏装亲密”,宁九尘不着痕迹地拉开和系统的距离,“好了,你可以圆润地滚开了。”
总算是明着对皇阿玛表达了她对柳知书的好感,皇上那个高兴的,总算女儿脱单了,火急火燎就颁下圣旨,快快快,快给这对恩爱的小新人赐婚。这边圣旨一下,那边皇上就吩咐开府,开府开府,赶快开公主府,皇上盼星星盼月亮也就等着他们俩完婚了。
这样,总算也没有太辜负天上那人了。希望下辈子不要再生在帝王家,有机会和她携手做最平凡的夫妻,若是下辈子依然身不由己,只盼她别再遇见自己,再被自己祸害了。
这几天宁九尘是真的很忙,忙着规划设计柳知书伤的是脑子,忙着维系和柳知书的亲密伤的是疲惫内心,真真是焦头烂额的不行。
但即便是这样,她每天也不忘了去看看韩于漪。只是碍于对外要保持对她的惩罚,她也不能明着去探望,只得每天夜里偷溜进韩于漪照料着她。只是总这么在床边做一夜也不是办法,她干脆就合衣睡在了她的床上。
几乎是天一亮,她就撤,甭说是别人,便是韩于漪自己也不知道。但百密总有一疏,难得有天韩于漪醒的比较早,她就奇了怪了,怎么身侧的床榻上还留有余温,总不可能是她自己乱滚啊,她的小屁屁可受不了她这么折腾。
那就是有人睡在她旁边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就觉得是宁九尘,就说自己伤的这么狠,她不可能没表示的嘛。可是怎么才有办法确定呢,她要是不睡,宁九尘一来凭着呼吸声就能判断出来了。
思来想去,她天色还没暗下来就睡下去了,这样夜里总该会醒吧。可惜千算万算她算漏了一件事,睡得这么早,夜里醒来不会起夜要去如厕吗?这不,果然她就尴尬了。
一觉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宁九尘躺在她身边和衣而睡的时候,她激动的无法用言语来描述此刻的心情。可惜她实在没办法静下心来仔细欣赏宁九尘的盛世美颜,是很想偷偷亲一口没错啦,但是现在她尿急快憋不住了,神啊,快救救我,该怎么办?
原来这种事都是仪清仪风搭把手帮的忙,结果今天睡得太早了,居然夜里是被憋醒的。总不能让宁九尘搭手帮她吧,她只得一挪一挪的,打算自己爬起来。只是她刚微微一动,就把宁九尘给惊醒了。
“你这样还打算起来?”
韩于漪从脸烧到了脖子,都是红彤彤一片,“我想起来如厕”。
“我来”,宁九尘起身抱起了韩于漪。
实在是太羞耻了,韩于漪哭笑不得,因为动作不便,她的亵裤都是宁九尘帮她除的,也是宁九尘动手帮她清理的,而且因为不放心她这样,宁九尘全程都守在旁边看着。
不能否认这一刻她的心里是有多感动,暖暖的柔成一片,比沐浴在阳光里还要温暖,她很庆幸遇到宁九尘,而且她还会这么宠着她。可就算她再没上没下的直呼宁九尘的姓名,她也还是知道宁九尘金贵的身份,十指不沾阳春水都说清了,宁九尘何时会做这种污秽的事,她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你真的都不嫌脏的吗?”
宁九尘是没有古人的想法计较那么多的,对着别人可能会嫌弃,可是对着韩于漪,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好像真的不大介意。
“你又不是别人。”
如同熊熊烈火灼烧以后留下的灰烬,虽然看起来已经灭了火源,可是只要落下那么一点松茸,微风一吹,依然是火势汹涌。韩于漪本来已经不敢再奢望靠近宁九尘的心,可是现在她又开始蠢蠢欲动,也许坚持的久了点,她还有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