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人喘着粗气坐起来,双眼在长毛后窥视着这个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落泪的男子,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刺耳的“嗬嗬”声。
不知过了多久,苏珢初终于抬起了手,用衣袖印去脸上的泪痕,深吸一口气,绽出一抹笑容。
“沈大哥,我才走了几天,你为何落得这般地步,是为了替我找解药是吧,不得不向杨国公屈服,所有才会走向这不归路,那么你这个样子是,想杀?难道李隶权要发动政变?
白毛人,竟然使劲的点了点头,从手里拿出黑色遥药丸,虽然是未说一句话,但是苏珢初知道。这是他拿命换命,拿整个星桥城的一切,来换的她一个人独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千里迢迢的来这里,定然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我知道虽然你现在有伤在身,但是事情紧急这件事非要有个了断不可,你把这件事写下来,此刻六皇子也不在宫中。
我让天明把信交给皇上,心中虽然还有不好的预感,但愿一切还能够来得及。沈经年摇了摇头,来不及了,我还撑得住,一定要亲口告诉你。
我得知所有的真相,他们派人跟踪我,我好不容易才逃脱出来。
苏珢初地眸中忍不住现出一丝怜意,但他随即按捺住了这种情绪,仍是语声平缓,“你现在已经是深重奇毒了,刚才你为什么说灭口?难道你们知道了什么机密?这也是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地原因吧?”
“是,”沈经年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似乎想让自己更痛更清醒一点,“李隶权要谋反……”
此言一出,不仅是万念,连灵雨也跳了起来,“不可能,李隶权手里才多少人?他凭什么谋反?”
“我……我知道的也不多……”沈经年你按一边思索一边道,“听手下的人说,圣驾刚出城,李隶权就去天牢暗中探望了杨国公,他们具体计划了什么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地是,李隶权已经想办法把留守京城的禁军给控制住了……”
“什么?”欧阳安歌面色大变,“留守禁军有近七千,哪有那么容易被控制住的?”
“据说统率留守禁军的那两个副统领已经效忠于李隶权了了。”面对万念询问的目光,欧阳安歌有些难堪,“这两个副统领不是我带出来的人,是以前的禁卫内调来的,确实把握不住,可是……我相信我的兵,谋上作乱的命令,他们是不会听的。”
“沈经年只是说他们被控制住了,并非完全掌握。”苏珢初摇了摇头道,“禁军训练有素,历来服从上命。现在京城以诏命为尊,如果把他们一队一队的分开,逐批收缴武器,再集中到一处看管起来,是可以做到的。毕竟外面还没有打起来,禁军虽不能理解上峰的命令,可无缘无故的,也不会强行反抗。”
“就算禁军被废了,李隶权也只有两千府兵,够干什么的?顶多跟巡防营拼一拼,还未必拼得过……”
“不止,还有……”沈经年急急地道,“我还从那里得知,李隶权在京西有强助……叫什么徐……徐……”
“徐真!”六皇子眉尖一跳,放在桌案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庆历军都督徐真?”万念瞳孔微缩,看向李隶楠,“就是那个……曾因临阵无故失期,差点被殿下您军法从事的徐真?可他是前太子的表弟啊,我记得当年为了保这个人,太子与殿下闹得很僵,他怎么会跟李隶权搅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