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又是要忙碌起来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们也可以,安心的生活了。”冼幽淡淡的道。
其实她心里没有那么多的杂念。但在乾琦华的耳中听来,却又是另外的一番用意。
翌日清晨,莫无殇病重驾崩的消息公布天下。举国上下皆举行国丧。冼幽一袭白衣,脸上脂粉未施,显得很是憔悴。
毕竟是先皇的宠妃,此时她若不是装的像一些,将来怕是会被人诟病。
怀中抱着刚满月的孩子,冼幽哭成了泪人,站在莫无殇的灵柩前道:“先皇突然驾崩,也未留下继承人的人选。本宫虽为皇后,却也只是一介深宫妇人。新皇之事,还劳烦各位大人定夺。”
冼幽说的很中肯,而且怀中抱着的是太子,大家自然知道冼幽是什么意思。再加之冼幽之前就已经拉拢许多人,此话一出,附和声音四起:“皇后怀中抱着的正是我们先皇所亲封的太子。先皇驾崩,太子自然是继位的第一人选,且当仁不让!”
话音刚落,大臣们纷纷跪地,对着冼幽怀中的孩子纷纷三呼万岁。
怀中的婴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冼幽的怀里笑得可爱。冼幽看了一眼小婴儿,笑得温婉谦和,对着众大臣道:“如此,那便听从各位大人的嘱托。”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大臣又对着冼幽三呼千岁,这才起身。
冼幽点头,又道:“只是,新皇尚是襁褓婴儿,又怎能治国?还请大人们指点才是。”
“这还不好办?太后您来监国,等到新皇长大,再让位也不迟啊。更何况,这种事情,在自古以来就有了。您也不是头一遭。就不要推辞了。”事先被安排好的大人连道。
“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冼幽谦卑道。
接下来,便是继位大典了。冼幽抱着怀中金黄色的冼被,里面的小小皇帝,身着一身凤服,在百官的朝拜下,缓缓的走向那龙椅。
群臣跪地,三呼万岁,又对着冼幽三呼千岁。冼幽垂帘听政的时代,正在缓缓展开……
而彼时,西戎大王子得知莫无殇驾崩的消息,欣喜异常,接连举兵侵犯大元边境,使得边境百姓苦不堪言。
御书房中,听着下面大臣的来报,冼幽冷哼:“他们无非就是看先皇驾崩,新帝年幼,国事都是哀家这一个女人在处理,看不起人罢了。他们也只会趁人之危。任由他们闹去,哀家到底要看看,他们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说完,将手中的朱砂笔随意一扔,冼幽将一章奏疏放在一旁,十足的女皇摸样。
下面的大臣听后,点头称是,对冼幽的铁腕之治很是佩服。
从前,莫无殇在位时,他根本就是一个草包皇帝,一切都是交由殷太后打理,他本就不是做皇帝的料,却偏偏生了一个皇帝命。
现在看着冼幽如此果断狠绝,倒是颇有一番当年苏皇后的样子。
倘若,苏皇后当初没有芳华早逝,怕是也能帮着莫无殇管一管,到最后,莫无殇也不至于这样惨淡收场。
莫无殇驾崩的内因,其实有些人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他们不说而已。
想一想,当初莫无殇的优柔寡断,在看看冼幽现在的凌厉果敢,他就觉得,一个女人,是怎么做到这般的。一个男人,又是如何那么窝囊的。
这一辈子,他一直都想要挣脱太后的束缚,到最后,太后究竟是死于谁手,谁又能知道呢?
然而,事情显然没有向他们想象的那般简单。西戎接连进犯,有因着国丧,士兵们显然没有多少的斗志。西戎反而一鼓作气,接连拿下几座城池,百姓们叫苦不堪,直道是改朝换代,他们也要跟着遭殃。
一时间,居然还会有人埋怨起太后。因为,他们听说,是太后让西戎这么闹下去的。
当冼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只是冷笑:“一群乌合之众,他们懂什么!”说完,当下便叫过来楚临君,和她商议出兵之事。
“什么?你说,你要御驾亲征?这可万万使不得!”再听完了冼幽的话后,楚临君惊得睁大了双眼,连摆手道:“你一介女流,怎的可以随军作战?更何况,你这身子,也吃不消啊。”
“有什么吃得消吃不消的。不都还是人!再者说,这哀家在百姓的口中都已经被传成那个样子,哀家若在不去御驾亲征,难不成,以后还要让皇帝来替哀家背上昏君这个黑锅?”冼幽想也不想的反击道。
此话一出,说的楚临君是哑口无言。他知道,冼幽冼幽满心满眼都是孩子和江山。她是要保护好这个江山,还有她的孩子。
如此,就算是有再多的话,他也说不出来了。只得任由冼幽去跟随他前去清缴叛军。
一路上的舟车劳顿,冼幽有些筋疲力尽,更何况是刚出生的新帝。虽是被乳母抱着,但是路途中也少不了折腾。
饶是军中之人都叫苦不迭,但他们也只能在心里抱怨。毕竟,太后一介女流之辈都已经御驾亲征,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