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皓从小就这样,走到哪儿都是人群中的焦点。”秦瑶顺着米栗的目光望去,很快明白了米栗在笑什么。
主角嘛,是这样的!米栗很能理解。
“可能他就是被人追捧惯了,什么都得到的太容易,完全不知道珍惜,所以我才……”秦瑶说着垂下了眼眸。
米栗看着她,等待下文,结果秦瑶沉默了一会,拉起米栗的手:“走,咱们去跟爸爸打声招呼。”
???
等一下朋友!“所以你才”怎么样了?话说一半是病知道吗!虽然你是女神,但你也不能老是这样做。吊人胃口是不对的,你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以为你是我女神我就会纵容你吗?天真!
米栗被秦瑶拉着跟在她身后,默默看着秦瑶的背影,贴身的布料和半透明的底衬勾勒出流畅的背部线条,光是背影也很合米栗的心意。
唉,好吧,看在你是我女神的份上就原谅你了。
秦瑶带着米栗来到秦茂容身边喊了声“爸爸”,声音听起来尊敬或许有,但绝对算不上亲切。
秦茂容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了,保养得不错,乍看上去给人感觉只有四十出头。据说他年轻的时候长相并不输给现在的秦皓,而且能力出众,未及而立之年就挑起了秦家的大梁——当然那会的秦家还远没有现在风光。
妻子徐雅韵贤淑貌美,刚嫁给秦茂容的时候给他带来了不少生意上的帮助,后来还给他生了一女一儿,在外人看来,这对夫妻可谓是佳偶天成了。
然而实际上,秦茂容跟徐雅韵的感情算不上很好。徐雅韵身体本就虚弱,在生育了秦瑶和秦皓以后更是元气大伤,常年深居简出,即便是在家也精神不太好,活动不了多大一会儿就乏了。
彼时秦茂容正值意气风发之年,身边莺燕环绕,偏生妻子又柔弱多病,对他看管有限。一次两次还能推拒,时间长了秦茂容哪管得住自己。
秦茂容在外面的这些事徐雅韵或许不知,又或许知道但只能假装不知,总之这些年她从未提起过。可是孩子们渐渐长大了,并不好糊弄,前不久,秦瑶就发现了她爸爸在外面有别的女人,父女俩为此发生过数次争执,亲情也就淡了下来。只是秦瑶从小家教良好,即便发生了这些事,在外人面前也没有公然跟父亲撕破脸,该有的孝顺都会表现出来。
这些事读过小说的米栗都知道,所以对秦茂容没有半点好感,更不愿意叫这种人“爸爸”。她低下头,嗫嚅了几下,假装是喊了,其实并没有喊出声,因秦皓的出现引起的嘈杂环境恰到好处地帮她做了掩盖,秦茂容只会以为是米栗的声音太小以至于他没听见,并不会往别处多想。
秦茂容没有说话,米栗可以感受到他打量自己的目光,这种威严的审视和当初安城打量她时的目光完全不同,让米栗很有压迫感。
她下意识地抓紧秦瑶的手,秦瑶有所察觉,轻轻用拇指蹭了蹭她的手背以表安抚。
细软微凉的触感从两只手相交的部位传来,果然让米栗感觉好受了些。
秦瑶的手好像一直有点凉,现在都六月份了,按说不应该这样子,不知道是不是体寒,每天早上泡一杯热姜茶喝可能会有所改善,晚上睡前泡一下脚也不错……
米栗不着边际地想了半天,总算听见秦茂容发话了:“你外公在楼上,去见见他吧。”
秦瑶点了下头,米栗跟着她一起上了二楼,秦瑶似乎对这里很熟,径直走向其中一间房。
房门虚掩着,秦瑶敲了两下,推开门,里面是一间书房,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沙发前下象棋。他们一个穿着灰色格子衬衫,一个穿着深蓝色竖条纹衬衣。灰色格子那个似乎格外认真,对敲门声理也不理,另一个倒是抬了下头,看见秦瑶略微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
秦瑶领着米栗过去,米栗低头看棋盘,灰格子的那个执黑棋,象、马、炮全没了,只剩两个卒并一个车,以及一个孤孤单单的士可怜巴巴地守卫着将。而红棋那一方明显优势很大,车、马、炮齐头并进,直指黑棋的将。
轮到灰格子走棋了,他犹豫了半天,挪了一个卒,结果把自己的车正暴露在对方的车面前。
“吃!”蓝条纹那个果断拿下了黑棋。
“哎不对不对!我下错了!”灰格子登时反悔了,伸手去夺蓝条纹手上的棋子,一把年纪了耍起赖来跟个小孩儿一样。
“外公。”秦瑶冲那个穿灰格子衬衫的老人打了个招呼,又看向在场的另一位:“杜爷爷。”
“小瑶你来啦?快给我捉住这老家伙的手,快,把我的车抢回来!”徐祺祥总算注意到了进门的二人,他一边指挥秦瑶,一边自己动手去抠杜家老爷子杜召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