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死亡真不是一个好的自杀方式。”太宰治放下碗,发自内心地感慨。
“您能明白就好。”
“好的,我以后一定会换一种方法的。”
“”
吃完饭后,歌仙兼定嘱托压切长谷部照顾好太宰治便离开了,忙活了一整天,他也需要去好好休息一晚,至少要保持充足的体力与精神劲儿应付作妖的审神者。
睡了一下午的太宰治倒是没有一丁点儿困意,精神气十足,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声音不大,却也足够惊醒浅浅入眠的压切长谷部。
“主,您是睡不着吗”压切长谷部站在门口轻声问道。
“好像白天睡得太久了。抱歉啦吵到你了,长谷部。”太宰治坐起来,挠挠睡得蓬松微卷的头发,略带歉意地说。
压切长谷部连忙道“没有关系,请主不要放在心上。有什么需要的请随时吩咐我,除了协助您自杀,无论是火攻寺庙还是手刃家臣,我都会为您完成。”倒是长了记性,多加了一句前缀。
你到底是对火攻寺庙有多执着太宰治哭笑不得,这倒是提醒了他加州清光的问题,大和守安定就是在本能寺的战争点失踪的。
太宰治就任审神者不过几日,还都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摸鱼中度过的,也没有好好出阵过,听说自己离开的这几天本丸都有正常出阵,只是不知道推到哪块地图了。
如此想着,太宰治便向压切长谷部询问,打刀付丧神自责地弯下腰,“对不起,主,我不知道。这是我的失职,请您责罚。”他一门心思都放在审神者失踪事件上,哪有精力管什么出阵远征。
“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要放在心上。”太宰治无所谓地摆摆手,跟这种头铁较真的青年交流起来真的很费劲呢。
“是。”压切长谷部回道。
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太宰治坐在床上,透过月光能看见印在窗纸上的,压切长谷部笔挺的身姿。
还真是一刻也不肯放松呢。
太宰治站起来,走到门前提下,他仿佛能感受到压切长谷部突然停滞的呼吸和胸口心脏的跳动。
他有点坏心眼地想如果自己就这样一直在门口站着不知道压切长谷部会不会把自己憋死
“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一起吗”太宰治拉开门,问跪坐在门侧的压切长谷部。
满月的光华撒在太宰治的身上,如细密的白沙在水中流淌。
压切长谷部自然求之不得“谨遵主命。”他站起身,跟在太宰治身后,如一棵标直的青松。
夜深了,周围是极其寂静的,整个本丸的付丧神都在沉睡,压切长谷部掌了一盏灯,半侧着身走在前面,为太宰治照亮前行的路。
太宰治并没有什么目的地,就这样漫无边际地走着,压切长谷部突然觉得就这样一直陪主人走下去就是一种岁月静好。
“前面好像有人。”太宰治指着不远处湖畔小坊流动的灯火道。
太宰治没有给内庭上结界,故付丧神来此不需要经过允许,只是除了救急,付丧神们都很规矩地通禀传报,没有人会在夜里私自潜入审神者的安全区。
压切长谷部顿时紧张起来,“主,请退后。”他警惕地把手按在刀柄上,做出备战姿态。
太宰治示意压切长谷部不要紧张,走进看了看,“是莲花灯,应该是谁在上游放的,流经至此。”这条小溪源头在外院与中庭的交汇处,若是有人在外面放的,没有结界的阻拦流到这里,那就说得通了。
压切长谷部松了一口气,突然又听见太宰治自说自话“这条河这么浅,我看是溺不死人。”
不管溺不溺得死,您说这种话都很吓人的好吗
“咦,这么晚了是谁在放灯我们去看看吧上游水深,万一是准备自杀的人还能解救他。”太宰治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除了您没人会想到自杀。
压切长谷部简直怀疑这是太宰治是为了去水深的地方自杀找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