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一下。”太宰治抬手阻止准备当众脱衣的龟甲贞宗, 慢悠悠地站起来, 道“我先去处理点事情。”
太宰治来到了僵持不下的压切长谷部和药研藤四郎中间,握紧拳头,“砰砰”两声, 送给两人各自一个友情破颜拳。
被打飞的压切长谷部和药研藤四郎还处于懵逼状态。谁能告诉他们, 那看似柔弱的主人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力还有, 为什么要打在脸上旁边还有弟弟情敌看着, 简直没脸见人了, 而且真的好痛欸。
那干脆利落的手法, 熟捻而行云流水般的攻击,说是没有练过是没人相信的。
“嘛, 比试结束, 就当是平局了,你们有异议吗”
“不敢不敢。”压切长谷部和药研藤四郎躺在地上努力摇头。
太宰治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定回座,示意龟甲贞宗可以继续了。
“主殿, 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退下了。”三日月宗近款款施了一礼, 拉着山姥切国广和五虎退告退。
五虎退抱着小老虎恋恋不舍地跟在后头, “那个,三日月殿下, 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呀”
太刀付丧神温柔地解答“因为接下来可能会出现少儿不宜的画面。”
“可是药研哥还在里面,我们不用把他带出来吗”小短刀有些担忧, 一步三回头地望着他的哥哥。
三日月宗近抬起宽大的振袖和服遮挡笑容“没关系的, 药研和长谷部正在交流感情呢。你看他们笑得多开心, 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们了。而且我腰腿不好,抱不动他们两个,等会儿拜托其他人来接他们吧”
不管怎么样还是溜之大吉为妙,三日月宗近求生欲强烈。
龟甲贞宗的目光钉在太宰治身上,怎么也移不开,他感觉自己的身心的都被俘虏在那份粗暴的温柔中,就像沉浸在蜜蜡中的蜂蝇,逃不开,躲不掉。
在太宰治的注视下,龟甲贞宗的呼吸又加重了几分,他把披风解下又摘掉右肩甲,接着把西装脱掉,然后将衬衣扣子一颗颗全部解开,露出重重缠绕在上半身的红绳,最后颤抖地解下了自己身上的绳子。
太宰治不是很能理解这些刀剑男士的穿着,歌仙兼定的紧身衣、压切长谷部的吊带袜、龟甲贞宗的绳索套装这些在他眼里都像中原中也的帽子一样多余且没有品味。
那绳子仿佛是一条红蛇,缓缓松开了自己的猎物,静静蛰伏在龟甲贞宗手心里。
“主人”龟甲贞宗双手举过头顶,奉上那条红绳。
随即,龟甲贞宗手掌一轻,那条还带着打刀青年体温的绳子被太宰治拿起,“不错,挺结实的,应该不至于勒断。”年轻的审神者一手拽着绳子的一头,猛地一拉,发出“咻”的破空声。
“为了防止被打断还是不要看得好。记住,一定不要偷看哦”太宰治强调着,捡起龟甲贞宗的印花领带,蒙住了他的眼睛。
黑暗使人的感官更加敏锐,连周围细小的布料摩擦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龟甲贞宗喉结滚动,咽下口腔中分泌的液体,粗喘着气,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等待并心怀希望。
痛苦亦或者欢愉都将是审神者大人赠予他的美好回忆。
漫长的等待,龟甲贞宗举在半空的手臂都酸软了,长久绷紧的身子也有些跪坐不住。那条真丝领带系得并不牢固,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下滑,龟甲贞宗偷偷地抬头,透过缝隙瞄了一眼太宰,只一眼,他便愣住了。
那条他贴身不离的绳子,正被他无比崇敬并爱戴的主人用来自杀。
是的,龟甲贞宗确定这是自杀。因为太宰治把那条绳子套在脖子上打了个死结,绳子的两头分别在两手之间都紧紧缠绕了好几圈,而太宰治的左右手正往两个相反的方向拉扯。
太宰治的脸因为窒息缺氧而变成深红泛紫的猪肝色,眼白向外翻出,或许是因为脱力的缘故,手掌向外拉扯的力度慢慢减弱,才能坚持到被龟甲贞宗发现。
亲手把自己杀死,亲眼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流逝,这无疑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很多跳楼的人都在最后一刻止步、悬崖勒马,或是在坠落途中后悔,因为死亡带给人的恐惧实在是难以言喻的可怕,而太宰治却对此乐此不疲。
龟甲贞宗的脑袋里仿佛炸开了一朵烟花,炫目的白将他的思维阻断,只是本能地扯掉了覆盖在眼睛上的领带,手忙脚乱地冲过去救太宰治。
他的身体因为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姿势有些僵硬,根本解不开绳子。
可是,不解开绳子根本无法让心肺复苏,输送氧气和血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