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却只见朱邪赤心蓦地单膝跪地,“请佑王准我沙陀三万将士西征吐蕃!”
谷/span 李浈陷入沉默。
“将军本不必如此的!”
“请佑王恩准!”朱邪赤心不依不饶。
“唉!”李浈掀账而去。
“请将军退兵十里,在神策军右翼扎营休整!”
“佑王打算如何攻城?”朱邪赤心追问。
“进去和他谈谈!”
朱邪赤心猛地抬头,眼中满是迷茫。
大明宫,三清观。
三言两语间,延庆无疑已将河西局势说得明明白白,这不由得让程伶儿都自叹不如,同时自顾心中庆幸,幸而延庆未掌实权,否则这朝堂之上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既然陛下有意让李浈去见论恐热,为何不下一道明旨?何必如此绕老绕去的让人猜着做事!”一旁的赵婉不由替李浈打抱不平。
程伶儿随即笑道:“傻妹妹,陛下一道明旨不难,可若是走漏了消息,论恐热怕是便没那么容易上当了!”
延庆则不以为然,道:“其实明旨倒也并非不妥,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毕竟单凭论恐热的能耐还不足以与尚婢婢一较高下,重点在于尚婢婢,此人心机深沉,难保他得知消息后不会自降身段与论恐热联手!”
“不错,其实只要李浈见过了论恐热,尚婢婢知道与否便已不那么重要了,但在此之前,绝不可让尚婢婢有所察觉!”程伶儿附和道。
闻言,延庆莞尔一笑,“一个四分五裂的吐蕃,对我大唐来说才是最有利的啊!”
赵婉仍是眉头紧蹙,担忧地说道:“只是不知大郎此去夏州城,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延庆妩媚一笑:“呵他?若论那些乌七八糟的歪脑筋,便是三个论恐热加起来怕也不是对手!”
日当正午,夏州城内严阵以待的吐蕃守军并没有等来沙陀人的第三次进攻,暖带着温度的光线自每个人的头顶直射而下,似乎让所有人都忘记了就在不久前,这里还是一片腥风血雨。
一名身着吐蕃扎甲的士兵将头盔轻轻摘下,轻柔地抚弄着那一支轻羽,身侧的藤甲早已破裂,仅残留了不足一半。
突然,不远处的一名吐蕃士兵厉声高呼:“城外有人!”
几乎就在同时,士兵顺势将头盔重新戴好,随手向箭囊中捻出一支羽箭,上弦、弯弓一气呵成。
“一人?”
士兵满脸狐疑地望向周遭同袍,手中羽箭也不由放松了几分。
“我乃大唐佑王李浈,不知你们那位尚恐热大相可敢与我一见?”
一名吐蕃千户长冷着脸,右手将紧攥着的箭羽猛地松开,随即箭矢如电,待再看时,那支羽箭却早已钉入城外那人身前半尺。
千户长冷哼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人,道:“速去禀报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