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生只抱过三个女子。”
张阳语出惊人,连林晚照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忽而,他却轻笑一声,继续说道:“除了两个女儿,便只有我的妻子了。”
孟雪柔闻言长舒了一口气,林晚照却是脸一黑,就差甩给张阳一个白眼了。
“两位大人勿怪,草民只是想说世事纷乱复杂,常有人会错意产生误会,这也是寻常。”
叹了口气,张阳继续说道:“夫人刚刚丧母,神思恍惚,这才会误以为我心悦旁人啊!”
“误会?那夫人口中的画像又是谁人呢?”孟雪柔眼睛一转,继续问道:“张先生,恕下官冒昧,若是您尚且怀念故人倒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若实在难以忘怀越过界限,就算并未有实质之举也着实不该啊!”
“画像?”张阳闻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露出了无奈的笑容:“二位大人稍等,草民这就把画拿来,请二位过目。”
这样说完,张阳便起身离开,不多时他就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幅画,又走了回来。
“两位大人请看,这就是画中的女子。”
将画好生铺在茶桌上,张阳对着孟雪柔和林晚照笑问道:“二位大人是否觉得眼熟?”
“这…”孟雪柔一时迟疑。
画中的女子顾盼神飞明眸皓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好像会说话一样,还是林晚照眼尖,率先发现了端倪。
“从五官轮廓来看,此女同尊夫人如出一辙。”林晚照看向张阳,追问道:“先生不会告诉我,这原本就是尊夫人的画像吧。”
“正是。”
张阳点了点头,对着孟雪柔和林晚照叹息道:“虽然眼神早已发生了变化,可一个人的五官轮廓是不会变的。这些年夫人稍稍清减,自然同豆蔻年华大不相同。”
孟雪柔闻言皱了皱眉,对着张阳问道:“可是,夫人就在你的面前,你若心爱于她直接说给她听就是,又何必对着画像长吁短叹呢?”
“唉,此事说来话长。”
张阳叹了口气,又请林晚照和孟雪柔一起坐下,这才沉声说道:“我同夫人十三岁在我外祖母的寿宴上相识,一见钟情,那时我们都是钟鸣鼎食之家,两家也素有世交,因此顺顺利利就成了婚,倒也过了一段幸福美满的日子。”
张阳话至此处却叹着气皱着眉头,孟雪柔见状好奇地问道:“如此说来当是顺心遂意,先生又何故叹气呢?”
“我们成婚以后先生了一个儿子,又生了一个女儿,后来又生了一对龙凤胎,当真羡煞旁人。可是好景不长,龙凤胎刚刚满月,我岳父和父亲双双被人牵连入狱,抄家夺官,一时间两家加一起凑不够十两银子。”回忆往昔,张阳紧皱着眉,又说道:“不知是不是那时受了刺激,我夫人便总是愁苦,渐渐的记性也不大好了,到如今她竟连自己的模样也记不得了。”
“原来如此。”
孟雪柔闻言唏嘘不已,然而这将近一年的办案经历让她不得不多长了个心眼。
对着张阳,孟雪柔正色道:“尊夫人也是深爱先生才会有如此误解,愿先生能多多体谅,善待于她。”
“草民一定初衷不改,好好守护夫人。”
起身对着孟雪柔和林晚照拱了拱手,张阳郑重地保证道。
“时辰不早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孟雪柔站起身来,拱手回礼道:“先生保重。”
“恭送二位大人。”
张阳回答着。
不多时孟雪柔和林晚照离开了张家回到了马车上,孟雪柔却是叫来玄澈并对他吩咐了几句。
“属下这就去。”
答应了一声,玄澈又迅速没了踪影。
“你叫他干什么去了?”林晚照好奇地问道。
“查一查张家都买过什么药,再查查张家的底细故友以及常溪有没有什么亲姊妹表姊妹,她们又同张阳有没有往来。”孟雪柔眨了眨眼,正色道:“你别嫌我小题大做,只是像何瑾、秦缘这样的事情实在不得不防。”
“你做得对,小心驶得万年船。”林晚照点了点头,正色道:“经历了这么多我才明白,人都是会演戏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也永远不缺。这样吧,我想办法把常溪找出来再问一问她,同时咱们的暗卫也不撤,照样看着。”
“好。”
孟雪柔答应着。
时辰已然不早,林晚照吩咐了暗卫一声,又径直将孟雪柔送回家去了。
“公子,您要的东西买来了。”
孟家大门口,林晚照刚刚扶着孟雪柔下了马车,一个暗卫便提着两个精美的食盒走到了二人面前。
“柔儿,拿好。”
接过食盒递到孟雪柔手里,林晚照柔声叮嘱道:“都是你爱吃的,且都多买了一些,伯父伯母必然给你留了晚饭,快回去吧。”
“你呀,难道我在自己家里还能饿肚子不成?”孟雪柔笑盈盈地接过食盒,又道:“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嗯。”林晚照点了点头,忽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原是该带你去酒楼的,可是母亲说未婚夫妻成亲之前不宜太过张扬,要为你的名声清誉着想。我原是不信这些的,不过有关于你,我还是小心一些吧。”
“傻瓜,咱们成日里在一处,旁人要有闲话早就有了。”欣赏着林晚照一本正经又小心翼翼的样子,孟雪柔噗呲一笑,柔声安慰道:“放轻松些,咱们就快成亲了呢。”
“好。”
低头在孟雪柔的额上落下一吻,林晚照点头答应着。
“那,我回去了?”
眼见林晚照一脸的依依不舍,孟雪柔笑问道。
“好。”
压抑住自己强烈的不舍,林晚照沉声答应着。
孟雪柔对着他笑了笑,自觉再不离开便要更加难舍难分,于是乎她看了一眼林晚照,转身离开了。
林晚照的目光一直落在孟雪柔的身上,直到她关上了门,还迟迟不愿离去。
“主子,咱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