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末加小雨,景色还是很美丽,早上一起吃了早餐,女主人询问苏诚和左罗有什么饮食上的需求,左罗回答,如果能有米饭就好了。女主人一家显然没碰过米饭,但是还是答应了下来。
上午九点左右,一家人开车离开,偌大的一个牧场就变成了只有两名被羁押者的诡异局面。
“我们一定逃不出去?”左罗不相信。这边还有一辆车,油是满的。下山有育马场,再远一些有城镇,家里还有一把猎枪,相信可以翻找到子弹,给一个逃不出去的理由。左罗问:“或者是你不想逃?”
苏诚和左罗一人拿了一杯红茶坐在小屋外,欣赏着雨景,苏诚回答:“听说过背水一战吗?”
“废话。”劣势的一方被敌人追到了江边,劣势的将领让士兵凿沉了船,断绝了士兵们的生路,也断绝了退路,最后击溃了优势一方。
“左罗,不是和你吹,到了我们这个境界过招,不是简单的你是坏人,我抓你,或者你认为怎样就怎样。我们住在这里,和这一家人居住,为什么你不去想想原因呢?对方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苏诚道:“绅士鬼不怕我们跑,就怕我们不跑。我现在是他计划中的一个变数,他还无法下结论和决定,如果我跑了,那代表了我的立场,他就知道如何应对。同样,我不跑也代表我的立场。你为什么在这里?他知道我的技能,我一个人在这里未必有能力逃跑,加上你就不一样了。你再想想牧场有什么?”
苏诚道:“有不按照公路行进,可以走任意方向的马匹。有猎枪,有网络,沿路下去几公里就有育马场,我们肉眼看得见城镇。一位文弱的男主人,一位强悍但是没有戒心的女主人,还有一个小姑娘,甚至这两天他们白天都不在。”
苏诚道:“现在就是背水一战,对手现在给我们渡江的机会,如果我们一边渡江,一边作战,必败无疑。要赢,就要舍弃渡江的念头。你要走,我不拦着,但我不会走。而且我劝你不要走。”
苏诚道:“这个绅士鬼据点直接暴露给我们,一个可能,据点不重要,你逃跑后警察围剿这个据点,对绅士鬼没有损失。一个可能,据点很重要,那代表你逃跑必然被伏击。女主人说下山四公里有育马场可信吗?你既然有危机感,为什么就敢相信她的这个说词?男主人每天去城镇上班,但是你确定这条路真的通向城镇?”
苏诚继续道:“绅士鬼抓你和宋凯的过程你说的很清楚,你应该很清楚绅士鬼的能力。你认为他在控制局势的情况下,会让我们占便宜?一个穷矮丑小子做着没有前途的工作,突然有超级美丽富可敌国的大明星死活要嫁给你,你难道不想想原因吗?或者你会侥幸心态想着,也许人家就喜欢我这样的。左罗,没有侥幸,所有的一切都是选择,向左走,向右走,而后出现必然的结果。”
左罗没回答,默默的吸烟。
“我知道你不太服气。”苏诚道:“你能看出女主人是干什么的吗?”
“恩?”
“女主人说她受到法警保护,作为证人指证,毁灭了绅士鬼的势力。”苏诚道:“难道你没有发现她说的这些话中,从来没有提到自己是一个坏人吗?她说了自己是污点证人了吗?为什么她对我们几乎没有戒备心,要知道我们是被监禁的,有可能会突然反抗,危及她全家生命。理由我说了,她知道你是警察。”
左罗有些开窍:“如果她是坏人,即使我是警察,她对我仍旧会有戒备心。除非她就是警察,所以才会信任我……”
“虽然我不知道真实情况,但是我认为你这个推测是靠谱的。她不是坏人,她是一名卧底警察,因为指控和收集犯罪证据,导致了绅士鬼势力的覆灭。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也许是警方没有找到绅士鬼尸体的原因,所以她被迫接受证人保护计划,改名换姓到这里隐居。再想想,一个犯罪团伙覆灭之后,很多老大不会仇视污点证人,因为他们会理解在警方优厚的条件下,自己手下会反水。指望手下完全忠诚的老大的人通常都做不了老大。相反,老大最仇视的是卧底,老大信任卧底,卧底给了老大一刀,这让他们难以接受。当然以上都是推测,没有任何真凭实据,我说这些就是要坚定你的信念。高手过招,要通过表相去看本质。”
左罗许久后问:“我们只能等?等第三行政官被杀?”
“没有其他选择。”
左罗道:“从私来说,我更希望吊死鬼不要输给绅士鬼。第三行政官是吊死鬼最后一张王牌。如果有可能,我逃出去,立刻和警局联系,告知赵法就是第三行政官,警方很可能会得到主动。你老实说,你担心我逃走破坏你的计划,所以你阻止我逃走,对吗?”
苏诚无奈摇头:“我已经说了,要通过表相去看本质。我问你,既然我担心你逃走,为什么要告诉你赵法是第三行政官呢?”
苏诚自己回答:“第一个可能,我知道我能说服你。第二个可能,赵法是第三行政官这条信息是假的。没有什么聪明人,聪明人通常比别人想的多,注意的多,考虑的多。如同下棋,一般人走一步看一步,高手是走一步看三步,高高手自然更多的思考场面变化。高高手就比一般人更聪明吗?不,一个原因是他们擅长这样的思考,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愿意这样的思考。”
左罗感觉有些累,这些人都t心理‘变太’。
苏诚问:“有什么办法可以杀掉你,但是却又不杀掉你?”
“什么?”
“比如,你心脏在右边,比如你身体哪个位置可以承受必死的伤害。”
左罗弱弱问:“你的意思是?”
苏诚叹气道:“我可能要交你的投名状。”
“必然?”
“不,不是必然。最好是能交了你的投名状,这样我就轻松了。”苏诚道:“别想那么多,好好欣赏这里的风景,你我都难得放假几天。等雨停了,我们可以去骑马。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你是男的。”苏诚再叹气:“如果把你换成白雪或者方凌,我觉得生活会更美好一些。”
“原来你是这种人。”
“想一想也有错?”苏诚道:“最少白雪不用我解释太多。”
左罗刚想说什么,看到自己的脚踝,拉起裤脚一看,道:“我的定位器停了。”
“没电了,自然就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