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衣服上打满了布丁,头发长得遮住眼睛且看不清楚容貌的男人缓缓松手。他背上背了一个麻布口袋,里面装的都是些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破烂。
“谢谢你”江夏见有人帮忙,主动道谢。
“康学斌,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破坏军婚是要坐牢的。以后,别再来烦我,你的好意我不需要。”
原主可能还会对康学斌有所顾忌,但是她江夏不会。康学斌让她恶心。
“好,好江夏,你会后悔的”
康学斌见江夏当着一个收破烂的男人的面让自己下不来台,立刻变了脸色。
他气得转身就走,没走两步,康学斌又回过头来,“还有你,臭叫花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别走,给老子等着”
放完狠话,康学斌总算是离开。
江夏再次道谢,“抱歉,会不会给你惹麻烦如果康学斌报复你,你可以来罐头厂找我。我在厂里当库管,我叫江夏。”
男人看了江夏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江夏耸了耸肩,这可真是个怪人,但是心眼挺好的。
等江夏赶到学校,刘阮已经等了一会儿。听江夏说她去供销社买棉线和纽扣,刘阮也没有生气,而是说起了自己的打算。江夏可以明显感觉到刘阮对她态度的转变。
“夏夏,你可以帮我给爸爸寄信吗”
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刘阮抓住江夏的衣角,深怕她拒绝。
“好啊,字你都会写吗不会也没关系,可以用拼音代替。”
“海铭才不会写字,我都三年级了,会写很多字。”刘阮悄悄地靠近江夏,有妈妈的感觉真好。
陆家,陆友德将厂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老婆子。
陈淑芬知道江夏在厂里被人欺负,很是生气,“哼,我明天就去找任科长唠叨唠叨。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骑在咱家夏夏头上”
别看陈淑芬对江夏好得不行,万般迁就,以前在罐头厂,她可是以泼辣和嘴利出名。
“行了,你别去给孩子添麻烦,我看夏夏就处理得很好。晚饭做好了吗等会儿孩子们该回来了。厂里你可不许去,别给你哥添乱。”
睨了一眼自己的丈夫,陈淑芬撅着嘴走开了。
这天吃过晚饭,江夏专门抽出时间给两个孩子洗澡洗头。这个时代的人没那么讲究,差不多要一个星期才会洗一次澡。
江夏可不行,她每天都要洗澡,不然浑身不舒服。
为了不显得另类,她索性给陆家人都培养一个勤洗澡的好习惯。
给刘阮洗澡的时候,江夏发现了她胳膊上的淤青,“阿阮,这是怎么回事”
“没,没事,我自己不小心碰着的。”
江夏心疼地拉过来看了又看,“别骗我,明显一看就知道是打架弄的。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江夏凶巴巴的,刘阮还知道怎么应对,这会儿对上她关切的眼神,刘阮低下了头,“对不起,我撒谎了。我不是坏女孩,夏夏,你别讨厌我。”
看到如此敏感的刘阮,江夏还能多说什么
“小心感冒了,我们先洗澡,这件事等会儿再说。”
原来,不只是在邻里玩伴之间,学校里的孩子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刘阮的身世,不仅不跟她玩,还经常弄坏她的文具,撕掉她的作业本。
这三年来,刘阮哭过无数次,却渐渐明白了拳头才是硬道理。
谁敢欺负她,她就打回去。
有时候遇到年纪比她大的男孩子,她就只能被压在地上打。
刘阮性格要强不服输,拳头打不赢她就用嘴咬,反正不会让对方占到便宜。渐渐地,来找茬的人少了,但是也没有人愿意跟她做朋友。
江夏用热毛巾给刘阮敷胳膊上的伤口,“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周末我带你和海铭去省城,怎么样”
刘阮一听可以去省城,双眼发光,“真的吗我和弟弟真的可以去太好了,夏夏,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她再早熟,也只是个九岁的孩子。喜欢有人关注她、爱护她,也喜欢所有孩子喜欢的东西。
江夏爱怜地把刘阮抱在怀里,教她一些为人处事的方法和技巧。渐渐地,刘阮在江夏怀里睡着。给刘阮盖好被子,江夏轻轻地退出房间。
以前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这些,刘阮睡着的时候嘴角自然上翘。
苏老师虽然也会维护她,可是每次欺负她的同学被苏老师责骂之后,还会变着法子捉弄她。
刘阮不自觉地把江夏和苏老师放在一起比较,她年纪还小,却也知道江夏才是真的为她好。至于苏老师的行为,明面上是对她好,实际上她吃尽了苦头。
江夏在文艺汇演上一唱成名,罐头厂上上下下没人不知道新来的库管能干而且漂亮。之前关于江夏婚内出轨的谣言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侯芳的肠子都悔青了,她哪里知道两年不见江夏的变化这么大。
以前她明明唱歌走调,而且一站到大家面前就紧张。
谁能够想到江夏的表演会如此惊艳,就连她也不得不承认,江夏的歌声的确很好听。这真的是自己认识的江夏吗
“夏夏,你帮大姐看看,毛衣打这种花样好看吗”
“你们看,这是我按照夏夏给的意见改做的衬衫,我太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