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了热毛巾,帮她擦脸擦手擦身子,等她周身舒爽了,他又帮苏黎穿上舒适的睡衣,拉过被子盖好。
谢医生在外敲门,苏黎听见,顿时紧张起来。
“你快去吧,我实在体力不支,不能帮你了,这位谢医生很可靠,他会帮你输血,你听他的安排就好。”
苏黎连笑容都透着疲惫,陆宴北心疼不已,拉起她的手吻了吻,沉声道:“好,我听你的,你好好休息。”
“嗯”
她缓缓点头,闭上眼睛。
陆宴北起身,依依不舍地开门出去。
等房间门关上,苏黎又睁开眼。
直到这会儿,她才长长舒出一口气,呼吸都忍不住隐隐颤抖着。
她知道女人生孩子很痛,很难。
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可还是没想到,竟痛到这般田地。
她甚至都不敢再去回想那一幕。
秦凤云抱着包裹妥当的小宝宝回到床前,见女儿还醒着,又把孩子抱过来给她看。
“像他阿爸多一些”她笑着道。
秦凤云也觉得,“是,脸型嘴巴像他阿爸,眼睛像你。”
见小家伙一直哭,一直哭,苏黎蹙眉:“是不是饿了?奶妈呢?先去喂他吃点。”
她刚生完,现在是没有力气喂奶的,好在早早请了奶妈回来。
接生婆还在一边,闻言,立刻笑着抱头哭声洪亮的小少爷,去找奶妈了。
秦凤云看向女儿,低声劝道:“你赶紧休息吧,从中午到现在,折腾的够久。”
苏黎答应,却还是睡不着。
她惦记着陆宴北。
秦凤云也明白,悄悄问道:“你这个法子,胜算有多少?”
既是一家人了,自然是互相关心。
秦凤云也希望这一次能解了女婿的毒,省了日后连绵不绝的折磨。
“我也没把握能不能成功,就看十五那晚了。”
今天是初六,还剩九天,看陆宴北会不会继续发作,就知道这方法是不是稳妥的。
府中另一间房里。
门外站着德叔、小四等人护卫,门里,还有魏寻在一旁候着。
陆宴北仰躺在床上。
谢医生先从他一条手臂放血出来,再从另一边输血进去。
厨房里,药还在熬着。
谢医生是西医,不懂这毒到底是何成分。
但用换血法治病,他在国外进修时接触过。
陆宴北就是津南百姓的保护神,他也希望,这一举成功,解救了这位年轻有为的将领,造福一方。
胎盘血输完,德叔送了煎好的药进来。
陆宴北早已喝惯了这苦药,端起碗来,仰头服下。
谢医生陪在一边,见他脸色有些苍白,不放心地问:“督军,可有不适?”
陆宴北沉着眉,说不出体内的感觉。
有点像每次毒性要发作前的狂躁,可又有点狂风过后渐渐平息的趋势。许是抽了血的缘故,脑子有些眩晕,他躺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