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儿看着阿娘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心里也是难过至极。
大嫂二嫂争先恐后开口,“是啊,你到底拿了人家什么,赶紧还回去,可别连累我们,我们平日里可没沾染你什么光,你可别污蔑我们。”
大嫂二嫂心里盘算着,莫非之前如儿拿回家的东西都是偷得,那可万万不能承认,总之都得让这如儿一个人把罪名担了。
可是生死面前,那如儿为了活命又保不齐会把他们给供出来,这二人难得的统一战线,齐齐对着如儿做戏。
“小姑奶奶,我们平日里也待你不薄啊,你可不能连累我们,更不许攀诬我们,你到底怎么得罪了贵人,到底拿了贵人什么东西,还不赶紧跟贵人说清楚。”
大嫂道,“你大哥的身体你也知道,他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万一闯进去个强盗,再把你大哥给杀了,你如何对得起从小对你好的大哥啊。”
二嫂道,“小姑奶奶,你看你侄女都吓傻了,可不能再受惊吓了,你赶紧就交代了吧。”
如儿娘有些怔愣的看着这俩儿媳妇,心道这俩人吵了一路子了,这会儿倒是不吵了,却一个劲儿的威逼自己的闺女。
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心疼闺女也心疼儿子孙子孙女,该如何是好?
真是恨不得用自己这条老命抵债了算了。
林倾城和相国夫人看着这一家子,不由地讥讽,原本还想着对这些人上刑,让如儿心软。
却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的贪生怕死,还不等他们行动,就开始前后怂恿起来了。
相国夫人咳嗽一声制止这些人再乱下去,然后冲如儿道,“你也看到了,你家人的身体都不太好,若是再僵持下去,谁也不能保证没有闪失,如儿,你是个聪明人,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着来,若是你执意不说,那咱们也不为难你。”
说着,相国夫人对着身后的人示意,那些人便拿出鞭子对准了如儿的家人,如儿的家人吓得浑身瑟缩,更是催促如儿,“赶紧说罢,贵人们到底想知道什么,你还愣着做什么。”
见如儿还是不听话,相国夫人对着这些人抬手,这些人便抡着鞭子对着如儿的家人挥舞。
一声声的惨叫响彻屋子。
每一下,如儿的心里都在颤抖。
她扑过去想救家人,可是救了这个救不了那个。
怎么办?谁能告诉她怎么办?
“小姑,我疼——”小顺子坚持不住了。
“小姑,我也疼。”翠花也跟着喊。
大嫂二嫂更是连哭带嚎。
只有如儿娘坚持着,可是她年纪最大,每一下都感觉自己离死亡更进一步。
终于,如儿娘晕厥在地上。
如儿眼睁睁看着娘倒地,赶紧放开小顺子和翠花,朝她娘扑过去,“娘,娘,您怎么了?女儿不孝啊——”
“如儿,你要是现在说了,我们立马找大夫救治你娘,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不然——”相公夫人抬起手对着那些挥舞着鞭子的人,这些人便挥舞的更大力了,屋子里的嚎叫声一声赛过一声。
如儿已经是满脸泪水,看着昏厥在自己面前的阿娘,还有年纪尚小却要承受这些的侄子侄女,如儿终于闭上眼擦干净泪水,然后狠了狠心,“好,我说。”
闻言,相国夫人赶紧抬手示意,那些挥舞的鞭子的人才停手。
如儿看着阿娘,赶紧道。“你们先让大夫给阿娘和他们治疗,我就说。”
林倾城脸上似乎有些不耐烦,好在被相国夫人眼神示意安抚住。
接着便有人请来了大夫,大夫帮如儿娘诊治之后说,“只是晕厥了,吃些吊命的药物,一会儿就能醒来了。”
又分别去给如儿的家人们擦药。
见状,相国夫人笑着对如儿道,“现在你要我们做的我们也做了,你是不是可以说了。”
如儿知道逃不过,只好跪下去,一五一十的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当日夫人让我寻大夫去府里,我趁机会拿着积攒的钱去给家人,无意中撞见了在庄子上的黄敏然大夫,我纳闷黄大夫竟然会出现在如此偏远的村落里,便偷偷跟着,就到了一处宅子前,而让我更急加没想到的是——”
“是什么?”林倾城着急的问道,似乎还是觉得如儿之前废话实在是太多了。
如儿看了一眼林倾城,又做出毕恭毕敬的样子,继续说道,“我没想到黄大夫要找的竟然是岑夫人——”
“什么?”林倾城闻言一愣,差点没坐住,满脸的不敢相信,又急声确定,“你刚才说是谁?”
如儿认真的看向她,道,“是岑夫人,岑念慈——”
“她怎么会在那儿?她跟黄敏然之间?”林倾城开始胡思乱想,却被相国夫人打断,“你先别插话。”说着又对如儿道,“你继续说下去。”
“之前我就听阿娘说过庄子上多了一位神医,研究出来的药水竟然把患了疫病的人治好了,我还不信,可是没想到黄大夫竟然是去找岑念慈购买那药水的,而岑夫人院子里还有不少的人,似乎都是在帮她一起制作药水的,我当时也不相信,觉得是江湖郎中骗钱,可是黄大夫又不像是那种能胡乱相信江湖郎中的,其实我一直都想告诉郡主的,只是后面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一时间没有找到机会。”
如儿说着,故意省略了自己去管岑念慈要钱的情节,免得林倾城小肚鸡肠胡思乱想再以为自己跟岑念慈是一伙儿的。
其实她第一次在庄子上见到岑念慈的时候,并没有想到那么多,是后来跟着黄敏然一起去见岑念慈之后才知道原来岑念慈真的研制出了治疗疫病的方子,而且一直通过黄敏然售卖。
当时如儿的震惊也不亚于现在的夫人和郡主,可是她似乎又觉得也能理解,毕竟岑夫人一直是个挺上进的人,别人看不到的时候偷偷学会了很多的东西,兴许她早就开始研习医术,只是到这个时候才让人们发现罢了。
就如同她当初偷偷学写字学记账学礼仪学习怎么打扮等等,总之岑念慈给她的感觉这似乎能讲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