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从小就聪颖过人,我就知道他一定可以。”
陶灼看着陶行嘉一脸骄傲的说。
道是为何。
原来陶家八少爷陶行嘉已经七岁,正值入学之际,可陶家小辈还未长成,府中并无西席。
而怀谦候府和温家向来私交甚好,温家的家学更是出了名的教导有方。
于是在美男爹和怀谦候陶明乐商议过后,决定将他送至温府家学。
今日,正是带他去温家让人考察之时。
而能让陶灼和华云芝这么开心,结果自是不言而喻。
陶定章满脸喜意的点点头,“正是,温阁老亲口应下此事,”
又伸手摸了摸陶行嘉的发髻,温声开口,“阿福,明日就要去温府了,切记谦虚谨慎,戒骄戒躁,知道吗?”
陶行嘉认真点了点头,眉眼间满是孺慕,“谨遵父亲教诲。”
陶灼也过去揉了揉他的小揪揪,“阿福努力呀,不过,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告诉姐姐,姐姐帮你收拾他。”
华云芝和陶定章对视一眼,都无奈的轻笑着摇了摇头,却也没有开口阻拦。
小聚片刻后,陶灼正准备回房。
就见刚刚有事出去的美男爹走了进来,目光奇异的看了陶灼一眼,身后还跟着满眼惊讶的罗管家。
陶定章深深看了陶灼一眼,没有说话。
“五小姐,老太爷欲寻您问点小事,你看?”罗管家一脸恭谨,上前一步,轻声说道。
有事?陶灼有些疑惑,不过马上就想起了中午的事。
随即看向一脸担忧的美人娘亲,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见她放下了心。
这才看向罗管家,点了点头,“麻烦罗爷爷带路。”
罗管家马上让开,“不敢当,叫我老罗就好,五小姐,请。”
陶灼看了他一眼,感觉他好像比上一次更加恭谨了。
跟在美男爹身后,一路行至长青居。
罗管家将父女二人带至书房,陶灼迈步进门,却惊讶的发现,上至曾祖父,下至两个伯父,竟然全都在这里。
陶灼甫一进门,就见几人都惊讶的看着自己,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祖父陶明乐也是如此。
这一屋子的人,却是数自家曾祖父最为沉静。
陶灼福身,一一见礼。
“阿灼来了,来,看看曾祖父这幅字如何?”陶景黎放下手中的毛笔,慈声说道。
陶灼也不胆怯,大大方方上前一步,打眼一看,竟是独独一个雍字。
她眼睛一亮,而后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曾祖父写的很好,可以赐给阿灼吗?”
陶景黎一笑,又摇了摇头。
陶灼不禁有些失望,
“先晾一会儿,待你走时再拿。”
就听自家曾祖父复又开口,她立即喜笑颜开。
“阿灼,可以告诉曾祖父今日在安国寺后山发生了什么吗?”陶景黎收回打量陶灼的目光,温和的问道。
陶灼一挑眉,果然。
抬头看向自家曾祖父,正好对上对方看来的透彻眸光,她微微一笑。
“我今日去见了守慧,”
“守慧?”陶定文疑惑问道。
“是当初江城福安寺的僧人,也是阿灼的玩伴,自小便认识的。”陶定章不急不缓的说。
“然后呢?”陶景黎复又问道。
“那里有守慧对的两个后辈,守慧说,让我叫他们明延,明辰,对了,守慧说他俗名叫摄雍,而且准备还俗。”陶灼自是知道他们想知道什么,遂一一说道。
明延,明辰,摄雍,连续三个名字让屋内众人一窒,随后互相对视一眼,看向怀谦候府的镇山石,陶景黎。
纵然是早有猜测的陶定章,此时也不禁一愣。
陶景黎一笑,话音一转,“阿灼,你对你的婚约怎么看?”
陶灼眼睛一转,有点意味深长的说,“婚,肯定是要退的,就是,得看看怎么退。”
闻得陶灼大胆的话语,陶景黎也没生气,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而后伸手,拿起那张用正楷,写着雍之一字的纸,仔细的卷起,递给陶灼,“你先回去吧。”
陶灼点了点头,没再说别的,福身告别后,留下一屋子还有些懵然的长辈,径直出了书房。
“爹,那位真的是?”
刚刚出门,陶灼就听闻自家祖父急急问道。
“不会有错了,”
“那我们府跟荣王府的婚事?”
“静观其变即可。”
听着这几句话,陶灼一脸灿烂笑意,走出了长春居。
夜色渐深,陶灼本已熟睡,却忽然睁开了眼,看向枕边不停震动的玉佩。
随即恍然,她忘了解开结界,将倚梦放出来了。
她伸手掐了一个迷魂诀,使守夜的月见沉沉睡去,这才将她放出。
一道只有陶灼能看见的清雾缓缓飘出,随后凝成一道美艳的人影。
正是倚梦。
她身形略有些涣散,不似从前般凝实。
倚梦眼中还残留着一丝惧意,先是缓缓吸了口气,而后看向陶灼,略有些急促的说,“五小姐,白日里的是?”
陶灼看了眼她,见她已经平静下来,心里暗自称赞,而后轻声说道,“真龙之气,”
“嘶,竟是如此。”倚梦倒抽了口气。
随后有些惊诧的看了眼陶灼,这陶五小姐,竟然识得当朝帝王吗?
“怎么这么急着出来?”陶灼看着她,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