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北担心,一时未语。
“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苏黎有自己的考虑,只是这些事不想麻烦陆宴北操心。
南北一统尚需时日,战事不停,他每天要忙碌的事情够多了。
男人考虑了会儿,还是点点头:“我让魏寻去找找。”
“好。”
贺大小姐在津南城还是很有名气的,魏寻派了人出去,第二天就寻到贺雅琳的下落了。
原本,以陆宴北的意思,是让贺雅琳直接来家里,但苏黎觉得,自己有求于人,还是亲自登门比较好。
于是,副官安排了三辆车跟随保护,驱车去了城里。
贺雅琳从督军府搬出来了,买了一处小洋楼做为落脚之处。
苏黎去时,贺大小姐还在睡着,家里的佣人是督军府中以前的那些,对贺雅琳很是忠心。
听闻了苏黎的身份,一个老佣人不客气地赶人。
“我家大小姐不见客,你走吧!”
她要关门,一名副官拦了住,沉声喝道:“你个老婆子知道面前站着的是什么人吗?这么大胆!”
苏黎连忙止住了那名副官,又看向老佣人,和颜悦色地道:“麻烦你通报一声,如果你家大小姐亲口说不见我,我保证转身就走,不为难你。”
老佣人许是见她挺着大肚子,也不容易,于是横了眼转身进屋。
很快,就听老佣人道:“大小姐让你进来候着!”
苏黎道了谢,进屋,在欧式华丽富贵的沙发上落座。
打量四周,客厅装潢的尤其豪华,样样摆设都时髦精致,但又不落俗气,看来贺大小姐还是很有审美眼光的。
二楼白色的雕花栏杆处,贺雅琳顶着一头新烫的卷发,身披一件丝绸睡袍,慵懒地站着。
“你什么时候来津南了?”
苏黎正喝茶,突闻这声音,吓得手指微微抖了下。
而后抬头,才看到站在栏杆边的贺雅琳。
她微微一笑,“吵着你睡觉了?”
这般自然地寒暄,好像两人是至交好友一般。
贺雅琳懒懒地笑了笑,转身下楼。
苏黎起身,面朝着栏杆那边,见她走近,上下打量了下,“气色不错,比我之间见你时愈发光彩照人了。”
贺雅琳笑了笑,走到沙发边落座,“你专门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说几句夸奖的话吧?”
苏黎也重新坐下,看着她,突然觉得离开了男人的贺大小姐,反而变得更有气场了。
“我来找你,是有事要请你帮忙。”
“请我帮忙?”贺雅琳大吃一惊,瞪着她看了两秒,不屑又傲娇地笑了,“你有什么事还需要我帮忙的?”
言外之意,有陆宴北在,什么事不能帮她搞定?
“当然有,你在津南土生土长,对这里的人、事、物最清楚了,有些事我跟你打听,比问陆宴北还要可靠。”
贺雅琳听了这话,顿时产生一种优越感。
“那是,虽然我阿爸不在了,可我们贺家在津南根基还在,要打听什么还是很容易的。”
“这么说,你愿意帮我?”
贺雅琳瞅她一眼,“那我要先知道是什么事,杀人放火我可不干!”
“杀人放火我直接找陆宴北了。”
“”贺雅琳撇撇嘴,那倒也是。
“其实要帮的忙很简单,你帮我打听下城中最好的西医。”
贺雅琳还以为是多难的事,谁知就是这个,听闻,吃了一惊:“打听西医?你要做什么?你自己不就是医生吗?”
苏黎要请她帮忙,自然就要把整件事解释清楚。
她怀的孩子是陆宴北的,这总所周知,可她为什么要急着没名没分时就怀上陆宴北的孩子,知情人却少之又少。
“你先让他们都退下吧,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贺雅琳虽然怀疑,却还是听从她的话,让所有佣人都退下了。
等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苏黎才道:“陆宴北中了那种很可怕的毒,每月两次毒性发作,会保守折磨,痛苦不堪,这事你应该也听说了,其实那种毒可解,我这腹中怀的孩子就能帮他解了那毒。”
苏黎把怎么解毒这些都告诉她了,听得贺雅琳吃惊连连,嘴巴半张,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些日子,不止是江城,津南城其实也谣言漫天飞,她早就听闻。
此时,她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为了陆宴北牺牲、承担了多少。
虽然曾是情敌,但这一刻,她是真的被折服了。
“那你找医生,是想着在你生下孩子时,让那医生帮陆宴北治疗吗?”
“嗯,我现在不敢确保我生完孩子的当时是什么情况。胎盘血离开母体之后,按理说很快就会慢慢凝结,我们没有多少时间耽误,万一到时候我体力不支,就需要另外的医生来替我操作这些。机会只有一次,一旦错失,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得找到一个医术精湛人品也信得过的西医。”
贺雅琳听懂了,但同时又不解:“这事你也可以让陆宴北去做,何必找我。”
苏黎想了想,笑着说:“我挺想结交你这个朋友,但又找不到理由接近你,便借着这机会。况且,你对津南城一切都熟,人际交往也很广泛,我觉得你应该能找到靠谱的医生。”
其实,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