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窗帘严实,灯光被阻挡在赵阔头顶,从上而下的光拓出他眉心的“川”字,立体的鼻梁,让人,想把舌头伸进去的唇……顾成悦不自觉舔了下嘴角。
赵阔眉皱得更深,“只要不是过份的要求,你说。”
顾成悦点点头,反问道:“你定义的‘过份’是什么标准?”
“不违背我的意愿。”赵阔说。
顾成悦笑了,逼近一步,踮起脚,赵阔别开脸。
“你以为我要干嘛?亲你啊?”顾成悦若有似无碰着他耳垂,赵阔余光落在她光洁脖子上,明亮的花香和着岩兰草的幽淡,一缕一缕攻击躁动的神经。袖子下面,赵阔青筋绷起,顾成悦撩一把头发,那香味变得浓烈,“晚上来给我暖脚。”说完,她转身,忍不住坏笑。
赵阔额头已有汗迹,鼻尖萦绕的香气久久不散。他拉开窗帘,窗户大开,寒风呼呼灌进来,一点点安抚躁动。
郑方行送完方亚楠回来,“好冷好冷。”赶紧替赵阔关上窗户。
赵阔刚做完俯卧撑,解开缠在手腕上的毛巾擦汗,“人送回去了?”
“回去了。”郑方行唉声叹气,“一路哭。”
“我们很快也能回去。”赵阔喝口水,“周深今天去探路,接头应该就在这两天。”
“终于等到了!”郑行方重重捶一拳桌子。
“所以,顾成悦那边要盯紧,绝对保证她的人身安全。”赵阔难得表现出不安。
“明白。”
顾成悦一直等周深,她预感今晚,周深一定会来找她。
敲门声响得杂乱无章,顾成悦心一紧,定了定神,起身开门。周深东倒西歪靠在门口,一身酒气。顾成悦神经绷紧,半掩着门,语气平稳,“哪里喝酒醉成这样?”
周深醉笑,幽深看她,“不让我进去吗?”
顾成悦心里明白,今晚躲不过,好在他自己喝醉,不用她牺牲色相灌醉他。
她松手,房门大开,“你确定?我的屋子进了,怕你出不去。”
周深伸手搂上她的腰贴过来,满嘴酒气,“我就喜欢野的。”反手甩上门,迫不及待将人压上床,顾成悦手脚被死死压住,周深兴奋得要把她往死里弄。
顾成悦害怕,更怕赵阔冲动,她大喊,“别过来!我自己可以!”
监视器那头,赵阔手边的喝水杯子爆碎,他知道顾成悦是对他喊的。
周深压着她喘粗气,“男人一碰就受不了,果然是贱、货。”
顾成悦忍住恶心,还得眉眼风情,“床上多没意思,我喜欢浴室。”
“鸳鸯戏水,会玩。”周深果然醉熏熏从她身上起来,顾成悦翻个身躲开他咸猪手,扶他去浴室,“你小心一点,浴室滑,人家扶你啦。”周深抬手在她脸上摸一把,“没你滑。”
“讨厌。”顾成悦心跳好快,咚咚咚,像是要从嗓子眼跳出来,默默祈祷,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
浴室门口,周深刚踩进去,顾成悦骤然放手,周深“嗵~”一声重重滑倒,他后脑磕在地板上当时就晕过去。
顾成悦不敢在浴室站立行走,因为地板上倒满润滑油,她用膝盖一点一点往周深身边挪,听过心跳探过他气息,只是晕过去,放心了。她对外面大喊一声:“赵阔。”几乎是她声落,赵阔破门而入,一身寒气。
“你有没有事?”赵阔声音压抑。
“别进来。”顾成悦提醒他,一点一点原路返回。赵阔伸手一把将她从地板抱起来,嘴唇抿紧,顾成悦还在担心任务,“趁着周深晕倒你们快破解他手机,还有,他那样躺在浴室也不是事……”
“郑方行他们会做事。”赵阔硬梆梆丢了句,唇线抿得更紧,像生气。
顾成悦后怕缩进他怀里,“我今晚是不是又乱来?”
赵阔一脚踢开隔壁房间的门,顾成悦知道他生气,她爱逞能嘛,可事不是成了吗!赵阔放她到床上坐好,顾成悦垂着头,完全一副听训的模样。
赵阔拉拉她手臂,“有没有伤到?”
“没。”顾成悦准备好了,油盐不进的声音。
“去洗澡。”赵阔说。
顾成悦抬头看他,“你要训就训,不要这样吊着,给个痛快。”
赵阔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看她:“我训你什么,你有错吗?”
顾成悦竖起一根手指,“自以为是。”第二根,“爱逞能。”第三根,“不知死活……”
“你自己都知道,明知故犯,我训你有什么用?”
顾成悦真的真的很想扑上去撕掉他冷漠的面具,她霍起身,赵阔皱眉看她。顾成悦深吸一口气,“我去洗澡。”赵阔看着她重重关上浴室门,从刚才到现在紧张愤怒而狂跳的心渐渐平复下来。明知故犯的人是他,明知她自以为是,爱逞能,不知死活,他还是惯着她。
“花岗岩脑袋!直男癌!活该你单身一辈子,孤独到老!”顾成悦边洗澡边骂,“赵阔,等你老了,我一定会去养老院看你的凄惨样,看你到时候在我面前后悔痛哭!”顾成悦骂完还不解气,“哗”从浴缸站起来,“我就不信了,赵阔,我顾成悦这辈子就跟你杠上了!”她随便扯了条浴巾把自己裹住,冲出来,房间哪里还有人。
“冷血动物。”顾成悦拱进被子,这会儿不是撒气的时候,明早她还得应付周深,得养足精神。她在床上翻了两下,骂着“冷血”居然睡着,崩紧的神经一松懈下来会特别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