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叫,将陈胜瑾从幻象中惊醒。
程念刚从魂体转回肉身,强行催动妖力开眼施术,这术法粗制滥造,只能用来骗骗三岁小孩,不过用在关键处就足够了。她让陈胜瑾进来后,低头的刹那看见的不是她,而是他亲妹妹陈胜瑜的脸。
陈胜瑾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进错了房间,如果他就此收手,回房睡觉,那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一一程念只是给他指了个方向,他选择作的死,效率惊人,拦都拦不住。
而隔壁,正是陈胜瑜和房间只有一门之隔。
陈胜瑜,陈家真正的大小姐。
虽然在整个华国来说,陈家只好算是乘了年代东风发家的暴发户,但在这座高门深宅里,陈胜瑜是地位仅次于陈老太太和哥哥胜瑾的高贵存在,一声娇哼就能让原身饿两天。
掌权人的性格,会影响整个家族小辈的成长方向。
陈老太太对外对内都要面子,信的是棍棒下出孝子,无规矩不成方圆的那一套,当年是妥妥的宅斗高手,老了也改不掉习惯,于是宠归宠,陈家兄妹俩都养成了跟红顶白的势利眼,对上位者有多会看脸色做人,对底层就有多冷酷残忍。
不巧,寄人篱下,没爹没妈的程念就成了这个底层,让兄妹俩在出社会当人上人之前,先练习一下正确的践踏自尊方式。
在校是大小姐的跟班绿叶,在家是想起来玩一下的物品。
原身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根本没人教过她这是怎么一回事,陈胜瑜把卫生巾借给她,紧接着破天荒的邀请她一起逛街,带她喝冰饮吃哈根达斯,她不爱吃冷的,但姐姐难得对她好,她受宠若惊,一点都没剩下。
晚上疼得撕心裂肺,翌日陈胜瑜问她疼不疼,她如实回答,还怕姐姐担心自己,补上一句怪自己身体不好。当时陈胜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来月经真的不能吃冷的,我还以为妈妈怕我发胖骗我。”
那一次把程念的身体吃伤了,后来更是发生了更多事,将这个便宜妹妹推入陈胜瑾的魔掌中,从此陷落万劫不复的境地。
在折腾程念这件事上,除了不起色心,陈胜瑜可谓过之而无不及。
凡事有因果。
不是他们种下恶因,也不会召来大妖应鳞命盘倒拨这种恶果,程念从回忆中得知陈家没一个是无辜的,搞起事来也方便。
不怕误伤,全都该死。
陈胜瑜向来浅眠,陈胜瑾推门发出丁点动静时,她眼皮已经颤了一下,当他扑上床,还没将她嘴捂严实,柔软处被抓疼的她就彻底清醒,惊呼出声。
她一睁眼,就看见脸色阴沉狠戾的哥哥在自己身上。
惊怖交加下,陈胜瑜隔着被子一脚蹬过去,直接蹬在男人最要命的地方,疼得他欲念全消,嘶的一声,被程念加诸在欲念上的幻象也随之而消散,鬼不再遮眼,看清了被自己压着的人。
“胜瑜!?”
剧疼中,陈胜瑾愣住,被踢到蛋的愤怒立刻被惊愕压住。
“你干吗啊哥哥……”见他不轨的动作停下来,陈胜瑜这次不想吵醒家人,声音小了下来,含着羞愤的泪意,她多少知点男女之间事:“你有什么也不能对我做啊……你去找程念,不要欺负我!”
他本来就是想找那小杂种的!
陈胜瑾丈二摸不着头脑,难道是犯困看错人了?可是他看得明明白白,不应该啊,他疑虑片刻,深吸气解释:“我进错房间了,”他柔下声音,又恢复了人模人样的清雅俊秀,安抚妹妹:“抱歉,吓到你了,你这周日不是要去看电影吗?我陪你……”
话没说完,背后便传来陈老太太惊疑不定的喝问:“你们俩在做什么!?”
老人家上了年纪觉浅,被孙女第一声尖叫吵醒了。
她喜欢跟孙子亲近,平常要面子要权威不多言,在选房间时就把离主卧最近的房间安排给了一对孙儿,这时来得比香港记者还快,抓了个及时现行,就看见孙子压着孙女,还因为吃疼捂住不可说之处,此情此景,再好看的帅哥也显得猥琐。
糟,被奶奶看见了!
进错房间的说辞,陈胜瑾知道不能对奶奶说,情急之下,方才安抚的目光与妹妹对上,便成了带着威胁意味的迫视。
好歹也是被娇惯的大小姐,陈胜瑜来气了:“奶奶,哥哥欺负我!”
她可不是程念那小贱人,她有奶奶撑腰。
欺负,怎么个欺负法?
早死的老爷子就很喜欢玩婚外花样,陈老太太见过的龌龊不比老鸨少,立刻联想蹁跹,一股浊气在胸腔里翻滚不息,顶得她血压飙升。
陈胜瑾知道不能糊弄过去了,赶忙从妹妹床上爬下来,受伤的地方依然隐隐作痛,他把真相修饰成奶奶容易接受的版本:“我有事找程念说,进错房间,认错人吓到了胜瑜,她生气就踢了我一脚,都怪我。”
什么事能对什么人做,他门儿清。
果然,听到是进错房间,陈老太太满是皱纹的脸和缓下来:“有事白天再说,”一句就轻轻放下了,倒是关心起孙子的伤势:“小瑜踢到你了?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