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如河。
这是一句形容。
事实上,也是类似。
秦然曾借助某位掌管命运神职的女神帮助,稍稍窥视过些许‘命运之河’。
虽然是管中窥豹,但也足以让秦然印象深刻。
那种融汇着时间、空间,夹杂着巧合的‘具现物’实在是让人震惊。
即使秦然一直警惕巧合也是一样。
你厌恶。
但不代表不存在。
不代表不好看。
就好像是死亡。
谁都恐惧死亡,但谁又能够逃避死亡?
就算是苦苦挣扎。
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例如:那位被囚禁多年的女猎魔人。
正在思考‘掮客’计划的秦然,被老猎魔人拦住了。
“蜜饵丝逝去了。”
埃德森一脸悲呛的告知着秦然这一消息。
秦然一愣。
对于‘蜜饵丝’这位女猎魔人,他并不太熟悉。
但却十分关注。
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是难得的女猎魔人,还因为对方曾经获得了称号。
再加上埃德森的关系,秦然对对方一直保留着最初的警惕。
这样的警惕并没有恶意。
只是习惯。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样的警惕自然而然的会减弱。
就算点燃了神火,拥有了神性。
但秦然的精力依旧不是无穷无尽的。
他无法关注一切。
只能够是挑选重点。
同样的,这种突兀的死亡,自然是重点之一。
再次,秦然的警惕被引起了。
但是面容上,秦然保持着惊讶。
“怎么会?”
“之前的状态不是已经平稳了吗?”
秦然问道。
“她被救出后,状态就一直不太好,即使是那些宫廷医生也只是保守治疗着,这对蜜饵丝来说,是杯水车薪的。”
“如果能够再早几年的话……”
说着,老猎魔人就说不下去了,他低下了头。
一旁的霍鲁夫走了过来,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她很坚强了。”
“她很爱笑。”
“她说笑容能够让人坚强。”
“把眼泪收起了,你想让她闭不上眼吗?”
霍鲁夫低声说道。
然后,这位退休的猎魔人走到了所有猎魔人中间,他环顾四周,拔高了声音。
“我们需要用葬礼欢送一位挚友。”
“现在……”
“大家去准备吧。”
话语中,退休的老猎魔人忍不住的哽咽了一下。
然后,他也低垂了下头走了回来。
“是风大。”
他倔强的和秦然说道。
哪怕鼻涕眼泪都混杂到了一起。
“嗯。”
“风很大。”
秦然点了点头,看着在风中流泪的一群猎魔人。
他身旁的近臣也恰当的表示了哀伤。
仅仅是恰当。
因为,死亡对于在宫廷内谋生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过平常了。
不过,这个时候,可是他表现的时候。
“殿下需要我出面筹备一下吗?”
近臣示意的看向了自己的殿下。
“去筹备一切所需。”
秦然这样说道。
“是,殿下。”
近臣一躬身就快步离去,而且,很快的,一些北陆人葬礼上所需的东西就开始陆续出现在了营地中。
棺材、花环、酒水是基础。
金银饰品则是富贵人家才有的。
在询问了埃德森后,近臣没有用这些,猎魔人不需要金银饰品。
猎魔人需要的是武器。
一柄银质的匕首足够了。
忙碌中,秦然走向了老猎魔人问道。
“我能去看看蜜饵丝阁下吗?”
“当然。”
老猎魔人没有拒绝,撩起了帐篷。
秦然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花卉已经点缀了整个帐篷,蜜饵丝躺在了棺木中,素白的衣服穿着在这位女猎魔人的身上,一张纱巾覆盖在了蜜饵丝的脸上,遮挡住了那干尸一般的面容。
一支半人高的金属架子,立在棺材前,顶端的烛火,让整个帐篷更加的明亮。
秦然没有动尸体。
只是细细的看着。
从外表上看,对方是真的死了。
没有了呼吸,也没有了热量。
但是……
对秦然来说,死亡早已经不单单是肉体上的事了。
还有灵魂!
简单的说,灵魂、肉体同时消亡了,才算是死亡了。
而一般的灵魂,根本无法逃过秦然的眼睛。
在【追踪】的视野下,一切都会丝毫毕现。
而眼前?
一切正常。
没有任何的痕迹。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亡者告别仪式。
唯一不同的就是在此刻的天空中‘战神’‘灾厄女士’神光交织、扭打,时不时响起了雷霆罢了。
“正是别开生面的告别仪式。”
“愿您安息。”
秦然这样说完,就走出了帐篷。
这个时候,上位邪灵已经出现在帐篷外了。
以西蒙主教身份出现的上位邪灵与秦然相互点头后,就走了进去。
身为营地名义上的负责人,它是必须要出面的。
片刻后,上位邪灵走了出来。
“科林殿下,有些事情我需要询问您,您有时间吗?”
上位邪灵问道。
“当然。”
“去我的帐篷。”
秦然这样的回答着。
十分正常的对话,没有谁会起疑。
特别是在视线都被那位‘蜜饵丝’吸引后。
帐篷中。
“boss是不是太巧了?”
“波尔刚离开,她就死了?”
“她一定有问题。”
“而且,她也是……女人!”
一进帐篷,在恶犬、警卫的守护下,上位邪灵放心大胆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特别是在‘女人’一词上,上位邪灵加重了声音。
“是啊。”
“这么巧合的事情,是谁都会关注的。”
“更巧的是,这一切都是在我们发现了‘掮客’那混蛋真正的目的后。”
秦然点了点头。
上位邪灵不是傻瓜,微微一愣后,就反应了过来。
“你是说她也是被利用了?”
“用她的死来吸引我们的视线,然后,那个女人去做真正想要完成的事情?”
上位邪灵自语道。
“不。”
“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仅要这么做。”
“我还要调动周围能够调动的力量来对付我。”
“就如同我们之前所做的一样。”
秦然很肯定的摇了摇头。
“她想要拆穿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