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你有什么遗言吗”
李呦呦“最后一个愿望可以吗”
那声音“说吧。”
李呦呦“我希望他忘掉我,别为我难过。”
“系统提示您,一旦做出选择,空间内的金系宝物伽陀神杵,土系宝物息壤,将被剥离,您的身体开始丧尸化,此过程不可逆。”
李呦呦恍惚间,似乎看到自己脚下的那片书页上,那个大大的“完”字之上的字迹渐渐清晰起来,可她来不及看清,人已经渐渐失去了意识。
李呦呦只觉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思维像是被什么冻住了,一片空白,身体却依旧机械地做出动作,在长长的书脊上慢慢走,在末世生活的“这一生”走马观花地在眼前略过。
得知自己“死亡”的时候,她没有哭,甚至平静地和那突然出现的“声音”讨价还价,而随着慢慢回顾了她“这一生”,泪水却慢慢浸湿了脸颊。
她不怕死亡穿书之前,她便已经经历了一次死亡,虽然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清楚,可车祸带来的剧痛,和血液流尽时周身刺骨的冷,都叫李呦呦记忆犹新。
她只是怕,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秦寒七,怕秦寒七并没有如自己所愿,忘掉她、忘掉和她携手走过的这些年。
李呦呦有种自信,如果这道“你死我活”的选择题,摆在秦寒七面前,他必定会和自己一样,选择替对方付出生命,下意识地牺牲自己。
不知走了多久,李呦呦终于见到了一片刺目的光,那光芒叫她不得不眯起眼睛,不大舒服,可身体仍旧机械地往前走,已经不受控制了。
那是天堂吗
还是“丧尸化”已经开始了她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自主权,永远要沿着一条路,机械地往前走,慢慢变成从前最厌恶的行尸走肉。
李呦呦不敢往下想,尽力叫自己平静下来,整个人消失在耀目的光明中之后,又突兀地陷入一片沉沉的黑暗。
李呦呦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醒来时眼泪已然打湿了眼眶。
在模糊的泪光中,李呦呦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她想抬起胳膊,去擦干净自己的眼泪,可手臂没什么力气,很努力才抬起一点点,又被人立即按回去。
“呦呦你真的醒了”
“别动,千万别动”女人的声音含糊不清,鼻音很重,“小心点别滚针了,还有胃管医生、护士那个,护工,你快帮忙去叫医生我们呦呦醒了”
女人高兴得语无伦次,又是哭又是笑,医生护士忙忙碌碌地替她做检查时,她便哭着给丈夫打电话,可因为太激动了,拿起电话就只是哭,李呦呦怀疑自己听到了电话那头绝望的问话“呦呦出什么事了老婆你别吓我”
一番人仰马翻后,李呦呦靠在软软的枕头上,闻着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儿,声音沙哑地叫了一句“妈妈、爸爸”
李家老两口喜极而泣,又是一番抱头痛哭,等他们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已经是几天之后了,李呦呦也慢慢从他们的描述中得知,自己已经在医院昏迷了两个多月。
从icu里抬出来的时候,医生确定她脱离了生命危险,却也明确表示,她再醒过来的可能性特别小,后半辈子都会是植物人状态。
家里即便请了护工,可李妈妈、李爸爸还是不放心,总要来看看女儿,尤其是李妈妈,每天午休时间都做一顿女儿最喜欢的饭菜,用榨汁机打碎,通过胃管送进去。
即便女儿根本尝不到味道,她还是尽量按着她的口味来,期待着有一天她能醒过来。
万万没想到,奇迹居然发生了。
李呦呦这几天大部分时间依旧躺在床上,肌肉按摩和复健都要一步步来,精神上的恢复也要慢慢来。
爸妈不在的时候,李呦呦有时候对着天花板发呆,不知不觉眼泪便湿了枕头。
李妈妈在女儿醒来后,也一直保持着高度的精神紧张,生怕李呦呦出现病情反复,草木皆兵地问“呦呦,你怎么哭了是哪里疼吗”
李呦呦怕妈妈去麻烦医生,又要做一遍检查,忙道“我没事,就是心里有点难受。”
李妈妈放下手里正削的苹果,怜爱地摸女儿因为手术剪短的头发“呦呦,你有什么难过的,跟妈妈说说。”
“我只是觉得,做了一场很长很真实的梦,黄粱一梦,再也回不去了,甚至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发生过,也可能只是我车祸后,撞伤了脑子才引起的臆想,所以有点难过。”
李妈妈听得云里雾里,“要不然,咱们再做一遍脑ct”
李呦呦叹口气,妈妈是高级知识分子,果然丝毫不往怪力乱神的地方想,“不用”
李妈妈念念叨叨“什么不用,你就算不为了我们,也要为了救你的孩子好好活下去。隔壁住着的秦寒七,到现在还没醒呢”
李呦呦猛然支起身体“妈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