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姐不急。”赵之接过嘟嘟,见它胡子少了一半,尾巴毛也少了许多,最重要的是它好像后腿有点不对劲。赵之试着碰了碰,他又看了看嘟嘟的脸,爪子,才说,“它好像腿断了,尾巴也有些问题,需要治疗一阵子,我还是先把它带走罢。”
路尹尹点头,眼神暗沉。赵之说,“我来为路小姐请脉,还请路小姐不要再到处走动,回房罢。”
“我很好。”路尹尹木木地说,“我好的很,烦请赵太医把嘟嘟带过去治疗,我在路家,什么都没有,只有嘟嘟,请赵太医帮帮我,要把嘟嘟治好。”她眼睛空洞无神,目光一直锁在嘟嘟的圆脸上。
她在路家唯一能交心的,唯一能听她说话的,唯一会在她无措时哄她的,是嘟嘟。她所有的精神寄托全在它身上,她都舍不得它被人骂一句,如今它变成这幅模样,路尹尹心都空了。
赵之犹豫再三,争不过路尹尹,只说,“那我先走了,还请路小姐,克制你的脾气。你不能受太大刺激,不然你自己也”
“我知道。”路尹尹麻木地推走赵之,说,“太医无需担心,我会在吉时嫁过去,我好的很。”
赵之看着她的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抱着嘟嘟离开。
等到赵之一走,路尹尹立刻转身,杀气腾腾,她走进房内,大喊一声,“我刀呢”
这时她见着王婆了,王婆的脸已是一片通红的痘痘,又疼又痒,路尹尹把她拉过来,道,“我给你去报仇,你去不去给我做个证”
“做什么证”王婆赶紧摇头。“这不是二小姐,不,这不是迎重那瓶子药膏造成的啊只是我不小心吃了河虾,我一吃河虾就发红疹不关她们的事”
“好,好一个忠仆。这个季节能有河虾,你也是厉害。”路尹尹转了转手里的刀,说了句,“这刀我是越用越顺手了。”
“大小姐你可是要嫁人的人可不能乱来如果其他小姐得罪你了,她们也只是闹着玩玩,你忍忍吧”
“忍玩玩那我也跟她们去玩玩。”
“大小姐,忍忍吧,忍忍吧,她们再怎么冒犯您,今日也是最后一日了,你忍忍就过去了”
“凭什么。凭什么要我忍,我凭什么要忍”她拿着刀,气势汹汹地出门去了。
路欢和路婀娜正在讨论刚才的事,路婀娜说,“我看路尹尹就是怕了我们那么折磨她的猫,她也没见把我们怎么样,她就是怕嫁不过去侯府,怕有个坏名声,怕了我们了”
路欢点头,“那我们还可以整整她”
她们还在议论的时候,路尹尹提刀来了。她笑得很是厌世,这个表情路欢已经看到过很多次了。在路尹尹刺向仲夫人的时候,在她大骂路远难的时候,在她打人的时候。
路婀娜还不知道她来干什么,只说,“你刚才不是夹着尾巴跑了吗你还回来干什么,就一只猫,也不是打的你,拿刀吓唬谁”
她拿的是一把短刀,比匕首稍微长一点。路尹尹看着她,轻声说,“我家嘟嘟的后腿被你打断了。”
“那又怎么样”路婀娜不为所动,“断了就断了呗,一只蠢猫而已。”
路尹尹闻言突然逼近,她甩着手中的银刃,走向路婀娜,接着一把将刀插进她的左腿,又拿着刀柄狠狠一转,疼得路婀娜龇牙咧嘴,鲜血直流,满头大汗,她不可置信地盯着路尹尹,指着她,语不成句,“你你疯子疯子”
“疼啊,你知道疼啊。”路尹尹拔出刀,皱着眉,笑着,脸上是一种猖狂的笑意,“我家嘟嘟就有这么疼,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路欢已经准备偷偷跑了,她见路尹尹走过来,她赶紧服软,“我错了长姐我就只拔了几根胡子我没动它都是二姐做的我没打它”
路婀娜满脸不可置信,“路欢你说什么你给我的瓷瓶,你让我给路尹尹的,你不认账了”路婀娜疼得要晕过去,下人们都被这边的声音,可路尹尹把刀架在路欢脖子上,“谁敢过来,我这就杀了她。”
路欢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她道,“你想清楚了你杀了我,你就嫁不了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