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有福吓一跳,慌忙蹲下扶她,“娘,娘,你没事吧?”
韩高氏懵了,回过神,扯开喉咙就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老天爷啊,亲儿子打亲娘了,没天——”
“闭嘴!”公社主任看得清清楚楚,韩高氏踩到韩有福脚上,往后踉跄了一下,自己没站稳摔倒的,“韩高氏,夏立夏同志给你孙女韩小寒做人工呼吸是救韩小寒,不是耍流氓。我警告你,从今往后你再造谣,不用你去县里,我去县里找县领导。
“韩村长,你侄子夏立夏二十八岁,小寒十八岁,我记得现在结婚年龄是男二十,女十八岁,俩人都够结婚年龄——”
村长忙说:“主任,不行。”
“听我说完。”公社主任道,“他俩都没定亲,男未婚女未嫁,我觉得可以——”
韩高氏大喜,忙说:“可以,可以,很可以。”
“你没意见?”公社主任问。
韩高氏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恐怕慢一点,主任就反悔。
“小寒他爷爷呢?”公社主任又问。
韩老头道:“我也没有。”
“那我就继续说。”公社主任道。
韩高氏:“没说完啊?”
“我正说着被你打断了。”公社主任面无表情道。
韩高氏想起来了,讪讪笑道,“主任继续。”
公社主任咳嗽一声,清清嗓子:“你说你们家的事你做主,可要嫁人的是你孙女小寒,并不是你。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小寒不同意,逼着她嫁给夏立夏,将来也是一对怨偶。我不赞成。
“依我看你能说服小寒心甘情愿嫁过去,夏立夏同志也愿意娶,我来给他俩保这个媒。你孙女小寒死活不同意,夏立夏也不同意,这事就算了。”说完,环视众人,“可以吗?”
韩高氏傻了。
韩老头的烟袋掉了。
小寒抿嘴笑了:“可以,很可以。”
村长也乐了,“主任这个法子好。主任,晌午了,去我家——”
“我就不去你家了。”公社主任没好气道,“省得有人说咱们官官相护。”看一眼坐在地上,还没回过神的韩高氏,转身就走。
韩高氏陡然清醒,爬起来就喊,“不能走!”
公社主任头也不回,经过门口小声说:“拦住她。”话音一落,大门被堵的死死的。
村长这样说,村民不一定给面子,主任难得来一趟,小韩村村民又不喜欢韩高氏,很乐意帮主任一把。
村长跑出去,回头看到韩家小院门口里三层外三层,恭维道:“还是主任有法子。”
“别提了,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韩高氏这么无赖的老娘们。”公社主任回头看一眼,“那个小寒姑娘倒是真不错。要不是有韩高氏这种奶奶,我都想把她介绍给我儿子。”
村长笑笑,“是挺不错。”心想她奶奶不是韩高氏,主任你也没机会认识韩小寒,更别提什么介绍,“主任,真不去我家歇歇?”
“不去,不去。”主任摆手,“你还是快去知青点把我刚才说的话告诉你侄子吧。”
村长见状,“那我就不送你了。”
“不用送。”主任摆摆手,就去推他的自行车。
韩高氏老两口早上起得太早,他们到镇上,村里人刚吃饭。他们回来,村里人还没去挖河挑水。村长和主任去韩家找韩高氏,村里人刚到河边。
听村里的孩子说,村长和韩高氏吵起来了,主任也在,不差那一点工分的人都跑去韩家看主任怎么收拾韩高氏,韩家小院才被围的水泄不通。
这些人当中唯独没有知青。小韩村有十几个知青,三四个女知青,七八个男知青。他们之间虽然有些小矛盾,得知韩高氏污蔑夏立夏耍流氓,不约而同放下成见,一致对外。这个外就是韩高氏。
村长和韩高氏吵架的时候,一众知青没去看热闹,也没去挖河挑水,都坐在院子里合计,韩高氏不听劝,继续污蔑夏立夏,他们该怎么办。
流氓罪是死罪,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夏立夏被按上流氓这顶帽子。小韩村村民知道是韩高氏污蔑夏立夏,别的村的人不知道内情会怎么想?知青们担忧的事,正是村长担心的事。今天天还没亮,村长就去镇上接主任,也导致韩高氏老两口到镇上扑了个空。
村长到知青点,推开院门就见所有人都在,“立夏好点没?”
“烧退了,还没醒。”知青睡的炕是大通铺。昨晚睡在夏立夏旁边的人半夜起来小解,看到立夏脸通红,摸摸他的额头,烫的吓人,才知道他病了。
夏立夏身体挺好,突然生病,不做他想,一准是昨天下水救韩小寒的时候着凉了。而夏立夏都病了,韩高氏还不放过立夏,知青们怒了。
“村长,韩高氏个老虔婆怎么说?”和立夏同样来自帝都的男知青问。
村长把公社主任说的话大概说一遍,“我现在去喊立夏,把这事告诉立夏,免得韩高氏在中间捣鬼。”进屋摸摸立夏的额头,村长放心下来,拍拍立夏的胳膊,“立夏,醒醒,立夏——”
“村长大伯?”夏立夏睁开眼,满眼疑惑,“你怎么在这儿?”说着话看到房梁,忽然睁大眼,坐起来往四周看了看,真是他下乡插队时住的知青点。不对,他怎么会在十八年前的知青点,“大伯,我怎么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你重生了啊,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