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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事都不必让时音知道。
爆豪不知道该如何说清,人的情绪总是那么复杂、冗长、繁复,难以凭语言说出的东西,他决定用行动表达。
但没有说出来的事物,就会造成误会。
所以他的某些行为在时音眼里是有些相悖的正如他不愿意让时音去看那场体育祭,可是又将奖牌送给了她。
时音不懂内里的曲折与他心中的打算,可是善解人意地没有执意追问。
爆豪说我会送你更好的。
他不大喜欢这个奖牌。
时音知道的。
于是时音会调侃他“过分严苛了啊,爆豪君。”
爆豪君。
她玩闹打趣的时候,总喜欢这么喊他。
爆豪纠正了无数次,无果,也就随她去了。
自从见到时音哭过之后,爆豪对她的下限就从原本的很低降到了几乎已经没有底线。
很多情绪描述出来(在爆豪看来)过于黏黏糊糊,爆豪只会用“头疼”二字概括了事。见到时音哭的时候,他头疼得快要炸开,太阳穴跳动得极其欢快。
他在想那个时候她都能忍耐,倔强得仿佛要和谁一较高下,现在却被他惹哭了。
爆豪懊悔得无以复加。
谈恋爱是件再麻烦不过的事,这本不应该成为占据他时间的一环,可是如果没有时音——
如果没有时音。
只是这么简单地想想。
爆豪就觉得无法忍受了。
在爆豪心里,时音是他通过各种本不属于自己的优势千方百计追到手的。不论是老妈的场外援助、最初偷听到的可以当做捷径的告白方法、意想不到各路人马的意外帮助……爆豪不愿意承认,他确实觉得,时音并没有那么喜欢自己。
悲哀的是,事实似乎正是如此。
时音并不会想他,工作和学习对于她而言永远更重要;时音不会为了他吃醋,冷静理智得毫无波动;时音永远那么善解人意,已经到了疏离的地步。
或许她可以更依赖自己一点。
或许她可以不要那么冷静,将所有情绪毫无保留地摊开在他面前也没关系。
至少他会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在这项的表达上,爆豪用的方法不对,他们爆发了争吵——平时的单纯只是互怼的玩闹,那次却是真的险些走到尽头。
可是,一如既往保持着冷静的时音对他说
“你怎么知道我是真的冷静还是在装呢。”
爆豪想起了她扬起下颌、表情倔强的模样。
冷淡着神色,却在暗自咬牙。
哦。
她就是那么喜欢逞强。
倔强,还逞强。
撑着最后一口气还在死要面子,可是又会抱着他的脖子撒娇,或是轻轻地在电话那头说,“我都想起你了”。
她是矛盾综合体。
是最大的未解之谜。
爆豪知道她做出了妥协,无形地在努力着。
所以他才愿意,在她面前软化,为了她屈服。
请她等待自己。
或许有那么一天,他会将那些比表面上还要深沉厚重的感情说出哪怕只言片语,不知道时音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也或许,他永远都不会说出口,只需要确认她的路径,保持着足以同调的步伐,两人就这么吵吵闹闹地走向永恒。
不论是哪种未来、何种构想。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
她必须存在。
——不能让她知道得太早,否则该得意了。